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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連中心
※靈感來自公式書《灰色的記錄》中,關於亞連的瀏海變化以及休假日常
※這是一個在沒有人看到的角落中發展出來的「試圖確認自己是值得被愛」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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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忘記的事情,我會告訴你的……我會替你記住的……』
  那一夜,孤獨的白雪紛飛,染上了殷紅的鮮血與悲傷。
  『我一直都愛著你,亞連。』
  那一夜,無情的白雪重重落下,響出了悲戚的音色。
  『瑪那說愛我,那個人是我?還是……』
  那一夜,猙獰的落雷在咆嘯著,嘶吼出了自己心中的晴天霹靂。
  『那是血……是誰……』
  那一夜,在狂風暴雨過後,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
  『殺了克勞斯‧馬利安的人是你嗎?第14號。』
  日已天明,然而他生命中曾經的燈塔卻硬生生的熄滅了燈火。

 

  亞連有些不舒服的睜開了眼睛,很罕見的今天沒有在鬧鐘響起以前就已經醒來。
  久違的夢到了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呢!他緩緩的垂下略為無神的眸子,他看了眼隔壁床穩定沒有任何異常變化的起伏,看來林克仍然熟睡中。
  他轉過頭再望向窗外似乎準備落入地平線的明月,現在的時刻看來是尚未黎明。
  從床上起身,為了不吵醒迪姆輕聲的放下抱在懷中的撲滿,緩步的走到了靠窗的沙發椅上,屈膝坐了下來。
  搬到了新的總部,自己的房間跟以前相比大了許多,不只是因為他跟林克兩個人得同住一間,也因為他需要有空間放師父日積月累丟給他的請款單。
  其實他的私人物品並不多,林克的也沒有比他多多少。
  房間變大了確實比較沒有那麼擠,而且聽說其它驅魔師們的房間在來到新本部之後,也大了不少,或許是希望大家在任務之後能夠好好做充分的休息吧?
  自己的房間之所以會比其它人大也是因為他們有兩個人,聽說拉比跟書人的房間為了要堆放書籍以及各個地方的報紙雜誌,也比其它人還要大上許多。
  本來並沒有什麼好在意的,直到某次偶然的情況下,他無意間聽到從中央廳下派來的科學班班員,充滿著憎恨的對談。

 

  『那個死諾亞,憑什麼對他這麼好還給他這麼大的房間?上頭說要圈養,不只沒讓他住牢房還讓他有與驅魔師同等的待遇有大房間是怎樣?』
  『你少笨了好嗎!還有那個監察官在啊!你是沒有想到上頭給他這麼大的房間,是要讓監察官能夠有更大的空間可以施【術】嗎!」
  『對喔!如果空間夠大,監察官能夠使用的符也就越多,要監禁那個諾亞也比較方便是吧!』
  『沒錯沒錯就是這樣!』

 

  那是某天在晚間的打工結束要回房間時,經過轉角的時候聽到的,雖然跟林克兩兩很快的躲到陰影處沒有被他們發現,從對方身上傳來的酒氣也知道他們醉了,但露骨的惡言依舊恍如鋼鐵處女的尖刺一般,貫穿亞連全身。
  林克拍了拍亞連的肩膀,雖然並沒有說任何的話語,但亞連知道那是對方無聲的安慰,要他不要太過在意,雖然自己知道以對方的立場沒有義務、也不該這麼做。
  「林克,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他向前一步,不著痕跡的甩開了林克不知是否為安慰的手,至少亞連情願相信那是安慰。
  「如果你真的把我當諾亞打算要監禁我,應該老早就出手並通報長官了對吧!」
  他對林克微微一笑,「那麼時間也晚了,迪姆我們回房間吧!等一下來數數今天賺到了多少~」
  那時,像是在掩飾自己不安的情緒,他快步的往房間走去,不等監察官是否在後頭有跟上。
  雖然,他很清楚知道林克是不可能不跟上的。

 

  對於日前所發生的事情,此刻不知為何又浮到了心頭上。
  也只有在這種恍如全世界都陷入沉睡,唯有自己獨自清醒的時候,他才能夠卸下自己長久以來一直戴著的面具與武裝。
  「那一天,也是這樣子的夜晚呢!」
  頓時心中有些許的傷感,想起在夢醒之前,他想起了一些小時候的事情。
  把瑪那變成AKUMA的那一夜的事情。
  日前與師父會面的事情。
  師父被暗殺的事情。
  全部,都是發生在他難以入眠的夜晚。

 

  自己並沒有7歲以前的記憶,他並不曉得究竟是為什麼,自從諾亞、方舟以及第14號的風暴接二連三的席捲而來,說真的他也一度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我到底是誰呢?
  我……真的是「我」嗎?
  亞連向緩緩落下的明月,伸出了一度被自己視為詛咒的左手,好似期盼著在虛空之中能夠捉住什麼。
  看著被鑲嵌在手背上的翠綠十字架,映著月光閃爍著美麗的光芒。
  不管它究竟真的是神的結晶,還是只是摧殘自己的詛咒,都陪伴自己走過了這幾個年頭。
  「……瑪那。」亞連朝著月亮緩緩的握起了拳。
  當初,是這一隻手害瑪那忘記了一切,把自己當成名為亞連的狗,也是這隻手毀掉了被自己變成AKUMA的他,如今也是要用這隻手,去完成自己向瑪那約好的約定。
  然而一路走來,亞連自己很清楚,即使自己掛著跟瑪那一樣的和善笑容,學著瑪那有禮的待人,都只是為了不想要忘記對方。
  原因,不只是他帶給了自己在最悲慘的時候唯一能擁有的快樂,以及第一次的認同。
  也是為了贖罪。
  『左手是為了惡魔,右手是為了人類……』
  真要追根究底,也都是為了瑪那啊!然而……
  到頭來,如果都只是自己一廂情願呢?
  左眼突如其來的傳來不規律的劇痛,打斷了亞連對於過去的遙想,那個恍如深扎至靈魂深處的絞痛好似不容得他將心思著眼到其他的事物上。
  『你會愛我嗎?』
  『你可以愛我嗎?』

  亞連突然想起當初在亞洲分部時看見的那隻Level 3,作為內臟被吸食的靈魂即使已經不成人形,也不斷的向他投以求助的念想。
  『你看得到我對吧?』
  『求求你阻止它……』
  『救救我……』

  AKUMA向他的呼喚從沒少過,但自己曾未聽過瑪那對自己有任何的呼喚。
  他並沒有消失,在那一夜只有毀掉束縛靈魂的魔導驅體,獲得自由的靈魂對亞連下了詛咒,也因這份詛咒,瑪那被封死在由他親自手刃的傷口之中、左眼之中。
  每日每夜,以疼痛來提醒他,自己所鑄下的罪惡。
  「瑪那……如果你說的愛我,指的並不是我的話,那麼……」
  我該怎麼辦呢?
  亞連將自己縮成了一團,五芒星所帶來的疼痛不知不覺的緩緩退去,他看了眼照映在窗邊的倒影,猙獰蔓延整個左臉的詛咒突然讓亞連有一種陌生的感覺。
  如果,瑪那愛的不是我,那為什麼最後的最後還要說愛著我,還請求我將他破壞,又下了詛咒呢?

 

  那並不是憎恨,而是因為愛,正因為愛著對方,所以才不諒解對方未何沒有在失去自己之後,好好的走出來並活下去。

 

  對於這個詛咒,自己曾經是這麼解釋的。
  如果瑪那對於自己真的的沒有任何的「愛」,那麼……他就不可能會承受到這個詛咒才對。
  是啊!雖然這是詛咒,但這不正也是瑪那是愛著自己的證明嗎?
  看著自己以著月光映照在窗上的倒影,亞連心裡默默的做了個決定。

 

  「你要理髮?」對於亞連突如其來的提議,林克覺得有些的唐突。
  亞連並沒有特別解釋原因,只是對林克笑了笑,「因為突然覺得頭髮好像有點長了,所以想請理髮師剪一下。」
  騙人。一瞬間,林克閃過了這個念頭,原因無他,就因為亞連的頭髮根本就不長。
  真的要說的話,瀏海確實長了點。
  他們走到教團小小的理髮廳,久違的跟理髮師打了個招呼。
  「亞連,你的頭髮還沒有長這麼長,是打算要稍微修一下嗎?」理髮師手裡拿著剪刀,也道出了林克心中一模一樣的問題。
  亞連銀灰的眼瞳咕嚕咕嚕的轉了轉,「恩……我想剪一下瀏海。」
  「這樣啊……確實是有點長,這樣會扎到眼睛吧?不過你之前不是都把它留長嗎?」
  聞言,亞連的動作稍稍頓了一會兒,他微微的撇過頭去。
  他皺著眉頭露出了些微困擾的微笑,「還有就是,可以請你幫我分左邊嗎?」
  分左邊?反倒換林克皺起了眉頭,「沃克,這樣五芒星的詛咒是遮不起來的。」
  「我知道,不過沒有關係。」亞連像是要忽視林克刻意投射過來的質疑視線,他轉而將眼神專注的注視鏡中的自己。
  「因為現在……已經不需要了。」
  以前,自己一直害怕這一頭的白髮與猙獰的詛咒會讓人感到害怕,在發現即使自己嘗試染髮,詛咒的白總是在嘲諷自己似的拒絕染上其餘的顏色。
  於是,他戴起帽子,將留海留長,來遮掩這份會讓人害怕,也令自己不安的詛咒刻印。

 

  然而,如果這份詛咒是瑪那對於自己的「愛」的話。
  那麼,就不應該將它遮掩起來吧?

 

  「而且林克你也沒有把那兩顆痣遮起來不是嗎?」
  「跟你說過這個不是痣!」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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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記】
這是趕在父親節結束以前寫出來的。
不過我為什麼要在父親節當天發刀片啊……
沒有為什麼,我就是要發刀片!因為我跟亞連一樣沒辦法過父親節(哭(這什麼爛理由
關於標題的命名,其中「銘印」的部分,其實就是在說生物學的「印痕作用」。
印痕作用做常舉的例子之一,就是剛出生的小鴨,會將第一眼看到的東西是做牠的母親,並依賴牠。
都說到這了,為什麼標題要用這個我應該不用特別解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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