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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第一部終章雷,及七章動畫第0話的部分內容。
※很多細節是我的個人解讀(所以可能有些地方會OOC
※然後這是假定終局在醫生消失時,示巴還能夠勉強觀測的if(所以所有職員都看到了
※這是強行扭轉的Happy end
※這是認真的劇情
※可能多少會有一點設定上的瑕疵,請資深型月粉鞭小力點(抖
※因為遊戲沒有描述醫生是怎麼到達玉座的,終章動畫也還沒出,由於有太多種可能,所以這部分純屬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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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rings_s.jpg

  他曾經思考過,化為「無」究竟是怎麼樣的感覺。
  在第一次的人生,他經歷過了「死亡」,在第二次的人生,他體驗了何謂「活著」。
  但成為「虛無」是什麼樣的概念,不管是作為睿智的魔術王──所羅門,還是普通的現代醫生──羅馬尼.阿基曼,以他這兩段的人生閱歷與智識,都無法想像。
  他知道死亡的可怕,也知道活著的恐懼,但「無」究竟會帶給他什麼……他不知道。
  畢竟沒有人從「無」之中歸來,所以也沒有任何能得以參考的經驗或假想,但唯有「未知」的恐懼,他可是非常熟悉。
  作為全知全能的所羅門王,知道人類對於未知的恐懼,並予以理解。做為普通人類的羅馬尼.阿基曼,自睜眼以來始終被未知的恐懼追趕。
  「未知」可以說是他既熟悉又陌生的存在,所以當他思量到,為了替立香創造出能擊敗最後敵人的機會,勢必會讓自己墮入「虛無」之中,面對這樣的恐懼,他意外地感到平靜。
  雖然這兩者的感受明明非常衝突,但他卻感覺就像是遇上了一直煩擾他終生的老友。
  即使到最後一刻才懦弱的下定決心,但他意外很坦然的接受了這樣的決定。
  也許這是他第一次在聽不見「神」的聲音之後,所做下的最重大的決定吧?那是一種放開神明,由人類的意志所做下的決定。
  就像在探索第七特異點的時候,他跟立香與瑪修說過,那個年代是人類與神明訣別的時代,自那之後神代便自人類的世界銷聲匿跡並逐漸式微。
  直到自己作為所羅門王逝世之後,人類與神明的距離更是急劇的拉遠。
  即使如此,人類與神明之間的聯繫雖已藕斷絲連,但仍然聯繫著。
  當初造就了蓋提亞──他的人理保護術式,原本是想作為代替神眷顧人類的魔術式。但最後居然扭曲成了妄想成為神明的存在,企圖重新創造理想的人類與世界,最終墮落成了人類惡──憐憫之獸 Beast I。
  只要還有人相信著「神明」,人類就無法真正地與神訣別,走出自己的未來。
  所以無論如何,「所羅門王」的存在必須消失,是不可逆轉的結果。
  放手,才能拋下過去,才能勇敢前行,即使路途跌跌撞撞。
  這樣靈魂才能真正的得到歷練,離開神明的保護傘之下,人類才會成長、獨立,成為更好的存在、更好的生命。
  這樣就夠了。羅馬尼.阿基曼向立香留下最後的命令後心裡這麼想。
  他所能做到的也就只有這樣。
  看著立香滿是傷痕的臉,他露出了笑容。
  他相信,立香一定能夠完成任務。
  因為立香並非以魔術師之姿踏上這段漫長而沉重的旅程,而是以普通而渺小的一般人類,一步一腳印的前行。
  魔術師總是探索著過去,但人類是得向著未來前行。
  所以,立香不會做出魔術師才會做出的選擇,而是更為純粹的──人類的選擇。
  就這樣,偉大的魔術王、冠位魔術師所羅門消失了,放開了人類牽著神明的手。
  在他的身體與視線逐漸消失之時,若說有沒有遺憾……
  說真的確實有那麼一點點的遺憾呢……魔法☆梅莉的事情他還沒找梅林算帳,想看看瑪修過過一般女孩子的生活,還欠立香一個蛋糕,還沒去罵穆尼爾又擅自浪費資源讓阿斯托爾福和德翁胡鬧,答應過維修部的達斯頓……

  好多好多來不及做的事情一一的閃過。

  一股哀慟從深處傳來。
  奇怪了……明明身體已經消失了,理論上應該什麼也感覺不到了。
  但為什麼他感受得到這樣的情緒?

  『嗯……一如大家所說的一樣,你是個很頑固的人呢!』
  他聽見了聲音,雖然理論上來講現在他應該是沒有聽覺才對。
  還是說這是直接傳遞給他的意念?不,他已經消失了,是「無」的存在,「有形」的任何存有都沒有辦法與他接觸才對。
  『這樣講還真無情啊!羅馬尼.阿基曼,你自己都不覺得奇怪嗎?』
  那道聲音非常慵懶的調侃,他對這個聲音有印象,但一時卻想不起來。
  『唔……雖然記憶方面似乎消逝的有點快,但這倒也在預料之中,不過居然沒有認出我的聲音真的讓我好難過……好難過啊羅馬尼,我可是你的天敵耶!不過還是要誇獎你還能維持這樣已經算是很厲害了。』
  講得好像我不可能忘記他的聲音似的,但這種假惺惺的捧心抱怨,如同被欺負的小媳婦似的聲音,莫名地讓他感到厭惡。
  而這份厭惡異常的熟悉。
  『聰明的你,不覺得明明應該消失於「無」了,明明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但你的「意識」居然還垂死般的「存在」著,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嗎?』
  至此,他終於想起為什麼這個聲音如此熟悉,又令他如此厭惡。
  『梅林,你這個人渣。』他這麼罵著,明明無法發出聲音怒吼,但他知道對方知道自己想要表達什麼,『你幹了什麼?為什麼會在這裡?』
  梅林的聲音沉吟了一會兒,『我什麼也沒做喔!不要誣賴我。』
  他幾乎可以想像到對方那個壞笑在盤算著什麼的表情,『至於為什麼在這裡,雖然我算半個人類,但夢魔是精神生命體你又不是不知道。跟現在變成只剩意識的你進行溝通不是什麼難事。』
  他想抱怨些什麼,但他知道梅林說的是實話,所以他也無法反駁。
  『加上我的千里眼是「現在視」,而且我「本體」可是在阿瓦隆喔!可是沒有時間流逝的地方,所以我可以待在這裡看到任何時間任何空間的事情囉!時間神殿破碎消逝什麼的,對我來講就只是一本書的其中一頁而已,要回顧只要往前翻頁就行了,超級簡單!』
  一如以往的話故意沒有講白,以對方愛惡作劇的騙子天性,天曉得他是不是又要坑人什麼東西。
  『欸欸欸別這樣,你目前這樣的狀態我可沒有辦法欺騙你,在你這種「意識體」的存在面前,我再怎麼神通廣大也沒有辦法欺騙的,老實講這樣真的讓我很困擾。』
  雖然梅林的態度依然是很令人厭惡,但冷靜下來想了想,確實某個部分不太正常。
  是的,他,羅馬尼.阿基曼(還是說所羅門王?事到如今其實沒什麼差了)已經消失化作虛無了,那應該是真的名副其實的「什麼也不剩」,那麼……
  為什麼他現在還能夠思考?應該說居然還存留有那麼一點點的意識在這裡生梅林的氣?
  『冠位魔術師──魔術王所羅門……或者說,羅馬尼.阿基曼,迦勒底的王啊!』梅林的聲音漸去漸遠,『優秀如你,聰明如你,應該能夠自己得出答案吧?願花的祝福與您隨行。』
  最後,令他煩躁的笑聲響起,『我話就到這了,我說過我討厭不告而別,況且……我討厭Grand Caster,你少把這個荊棘冠丟給我。』
  『誰管你要不要!』冠位資格又不是他決定的,擁有這樣的資格是你家的事。
  他這麼吼著,但得不到任何的回應。看來梅林離開了,雖然他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是怎麼出現又在哪裡,但梅林確實點出了一個問題。
  他意識仍然存在,光是能思考這個問題,能認知到「自我」的存在就是問題。
  一定是有什麼在他整個消失於虛無之後,將他的意識保留了下來沒有跟著消失。

  突然,過往在迦勒底的種種一切閃過,那些歡樂的、悲傷的、憤怒的、挫敗的、糾結的、煩惱的……
  還有,做為以「王」為名的機械的時候,所治理的一切也歷歷在目。

  他這才發現,從剛才就一直不斷緊揪的哀慟究竟是什麼。

  雖然他撒手放棄了一切,犧牲了自己的所有換來了一絲絲可能的未來。
  但是,直到消逝之後的現在,他才發覺的一件事。
  那是只要身為人類,必定就會擁有的深沉願望。

  不想死、不想消失、不想被人遺忘。
  想要活下去、想要得到自由、想要被愛、想要被需要。

  他想要活著,好好的看看他們所奪回的未來。

  說後悔了嗎?他並沒有後悔,甚至很慶幸自己做了這個決定。但是……

  『我果然……可以的話……』
  我也想好好的活下去。
  他想感到悲傷,想要為此哭泣,但他做不到。
  因為他已經什麼也沒有,徒留一絲絲不知為何沒有消逝的意識。
  孤獨的,在這個虛無的地方。

  遠遠的,他又聽見的一些聲音,但非常雜亂他聽不清處在說什麼。
  但可以確定的是,似乎在呼喚著什麼。
  他本能的認為,那是在呼喚他。
  『那是……』
  一個又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他想起來了。
  那是迦勒底的大家,與自己一起同甘共苦,跨越過那一年的絕望的人們。
  他突然發覺,自己薄弱的意識似乎逐漸成形,變得更為穩定,不再恍惚。
  於是,他朝著聲音的方向前去,伸出了早已不存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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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鶴蘭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