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年前故事假想。
※這一回換成內亞這邊的支線
※隱藏設定假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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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內亞的恐嚇,【能】有些不甘的輕咬下唇。
倚著自己的諾亞記憶,他並不曉得「奏者」的詳盡意義,但是他知道伯爵曾跟初代的他說過,那是得以全權操縱方舟的資格,當年初代的他在建造操縱方舟的核心時,千年公曾加入建造的行列並這麼跟他提過。
雖然他不明白為什麼千年公要把操縱方舟的資格稱為「奏者」,但他很確定……
奏者,是僅有千年公才具備的資格與能力,但這7000年來他還沒有聽說這份資格能夠轉讓,就算能,他也無法確定這件事的真實性。
也許之後該去問問看【智】,比起【夢】,他沒有表態反而很有問題。
如果像【快樂】他們所說的,眼前這傢伙若只是多餘出來的殘渣的話,他光是知道奏者這個詞,可說是知道得「太多」了。
現階段【能】覺得還是無法對內亞放下戒心跟疑慮,但看在對方說得出奏者這個詞……姑且先相信他也許真的是千年公……的一部分。
況且拿擁有第13使徒的記憶來證明自己是【能】之諾亞,那反過來對方同樣也可以拿有千年伯爵的記憶來印證對方做為伯爵的正當性。
這就像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沒有答案。
「第13使徒,我說你的回答呢?」
說真的,他還不是真的很相信對方也是千年伯爵,但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解釋或證據,而【欲】跟【快樂】他們的主張,雖然自己也不是很信但也沒什麼可反駁。
但若把兩者綜合起來……
【能】深深的吸一口氣,「你是希望我認同你跟另外一個同樣都是千年公?」
內亞煩躁的挑眉,「我跟他本來就是這麼跟你們說的,是你們太蠢笨不能理解?」
內亞的影子躁動著,在略微昏暗的房間帶出了更不安的壓迫。
「不是不理解,而是不相信。」【能】吞了吞口水,「比起你們同樣都是千年公,你是從千年公身上獨立分離出去的新使徒還比較可信一點點。」
喔?這倒有意思,內亞心裡如此想。「所以你覺得我是千年伯爵另外創造的『新使徒』?這個想法還真有趣。」
「如果千年公把他自己原本所謂的『奏者』的資格切割並分離出去,那感覺稍微說得通。」【能】瞇起眼,「但這也表示現在『那個』千年公沒有辦法操控方舟的完整部分?」
內亞心裡暗叫不妙,若【能】相信現在的千年伯爵實際上無法真的操縱完整的方舟,那麼瑪那他做為千年伯爵的正當性是不是就會被質疑?
「怎麼可能?」內亞不悅的扁下眼瞳,「你是諾亞,是為了協助千年伯爵而被授予神的恩澤的使徒,你理所當然就是得為了千年伯爵付出一切,這就是你的天命,難道你選擇效不效忠或認定千年伯爵的基準,是以能不能完整操作方舟這種膚淺的準則?」
龐大的壓迫氣息瞬間蔓延開來,好似整個空間的空氣在那一刻被凝固了起來,窒息般的迫窘擠壓著【能】的感官。
「『奏者』,這是千年伯爵在無意之間曾透露給你的,算是你跟他之間的秘密,這件事你不是很清楚嗎?」內亞輕蔑的笑了笑,「但不管現在你怎麼想,你的『諾亞』應該都很清楚這到底是真實還是謊言才對,不是嗎?」
頓時,【能】覺得他的腦海陷入了一片混亂。他很惱火又挫敗的將臉埋入掌中,他的諾亞告訴他內亞所說的話確實可以表明他就是千年伯爵,但另一方面理智上告訴他,若眼前這傢伙真的有那個能力毀掉千年伯爵並取代他,那麼要從千年伯爵的口中套出只有他們兩個知道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即使他很清楚,這個世界上有那個能耐殺掉伯爵的存在,除了HEART有可能以外,基本上是不可能有其他東西,但若真的是HEART毀了千年伯爵,那麼作為諾亞的他們不可能感知不到。
INNOCENCE那種假清高的噁心氣息,是他們即使死去也不可能忘卻的。
兩方的矛盾讓【能】無法即刻性的作出判斷,然而眼前這個似乎可能是千年伯爵的存在卻有著能夠殺掉他的可能。
現在,反而是他成了甕中的鱉,進退兩難。
「如果我以前所認知的相信的世界不過是個謊言……」
突如其來的,內亞想到那天在方舟裡,在跟亞連告知了諾亞與INNOCENCE以及他們的真相之後,對方帶著那副頹喪恍如所相信的世界被摧毀的氛圍所說出的話。
雖然條件與情況全然不同,但此刻的【能】卻讓他想到當時的亞連。
我已經因為自己的自以為是,傷害到很多人了。內亞看著快要把自己縮成一團的【能】,心裡湧起了複雜的感覺。
雖然他是諾亞的使徒,他要為了千年伯爵奉獻他自己是理所當然的事,然而以目前的情況,他有極大的可能會變成危害自己存在的其中一個變數。
但在不知不覺把對方一瞬間的影子跟亞連重疊之後,他心軟了。
實際上若可以的話,他其實也不想要有任何的摩擦跟爭執,若能夠和和平平的讓大家接受,當然對所有人都是最好的不是嗎?
「【能】。」內亞緩下尖銳的語氣,像是打算安撫彼此之間劍拔弩張的情緒,「你還記得伯爵……我以前曾跟你說過這句話嗎?」
內亞緩緩的吁了口氣,帶著懷念的神情。
『這個世界,是神所創造的歌,所譜出的樂章。』
那是在遙遠的記憶中,少數令自己印象深刻的一段回憶、一段話語。
即使自己仍然還有千年伯爵的記憶,但經過亙古的7000年,有些比較瑣碎的小事,其實正一點一滴的逐漸忘卻,但有些事情,是死也不會忘記的。
現在,他只希望這句只有告訴給初代的【能】之諾亞的話,能夠破除現在絕望的緊繃。
【能】沒有說話,他沉默了數秒後抬起頭,眼中不再流露質疑與憤恨,一臉不可思議的對上內亞的眼瞳。
『而我,則是受到祂的旨意,歌頌並奏出祂的樂章的奏者。』【能】喃喃的說,這是當初伯爵跟初代的他所說的後半句話,「……你真的是千年公?」
內亞挑起一邊眉,露出了抹笑不予回應,這個時候【能】才察覺到一件事。
為什麼先前都沒有發覺呢?還是因為【欲】一直不厭其煩的強調,所以他們實際上都忽略了一些細節?
這個被他們戲稱為「第14號」的,被戲稱為千年伯爵身上的殘渣的男人。
明明就擁有著與千年伯爵一模一樣的笑容。
但即使如此,他還是無法完全相信對方。
「你的答案是?」
內亞的語氣充斥著不容拒絕的壓迫,他看得出來【能】動搖了,但還沒有完全的相信他的話。
「如果你還是不相信我的話,我可以理解,但是……下一次,就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我已經暗示過你了。」內亞的表情帶著些許輕蔑,「千年伯爵不需要不效忠於他的使徒。」
感受到對方明顯的殺氣,【能】想立刻逃走,然而飄浮在他身邊的光點隨時會因內亞的一聲令下,形成通往他所不知道地方的閘門,更甚者他更怕自己在方舟的使用權限被對方褫奪。
如果對方真的如他口中所說的,他本人也是千年伯爵的話,但【能】他不能冒這個險。
他吞了口口水,「很抱歉千年公,是我太有眼無珠了。」
內亞瞇起眼盯詳著對方,似乎在審視著什麼,宛若在評估這份表態是否有為了自保而說謊的可能。
若是為了自保,那麼對方實質上也不敢跟自己做對,至於有沒有跑去跟【裁】通風報信的可能……
雖然有,但對方也有在懷疑【裁】跟【欲】他們的說法。
不過說實在的,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裁】成了【欲】的走狗了?他該效忠的是千年伯爵,不是【欲】。
也許下一個他該處理的問題是【裁】。
「你打算跟【欲】或【裁】報告你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嗎?」內亞不帶任何的笑意笑著,只見【能】在那一瞬間大幅的抖了一下。
「怎麼可能?」他幾乎是反射性的回答。
姑且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之後,內亞一彈指,圍繞在【能】身邊的光點瞬間消失。
「那麼,請你牢牢記住你剛才所說的這些話。」內亞笑瞇起眼,但不論臉上還是眼中都毫無笑意,「要是你背叛了你說的這些,我會知道,到時候會怎樣……不需要我再多做說明吧?」
【能】膽怯的點了點頭,內亞看對方看來是不敢違逆他了,便扁下眼眸。
「那麼,從今以後,不准再出現在這個房間裡,知道了嗎?」
無庸置疑的,這不是疑問句,而是命令。
【能】從椅子上站起來,微微的向內亞行了個禮,便有些踉蹌的跑了出去。
在確定【能】沒有再意圖闖僅這個心臟房間之後,內亞走回鋼琴之前彈了個音階。
在演奏廳另一頭的門頓時消失。
他再追加了一段旋律,金色的光點從琴弦中閃閃滅滅,接著便飄向這個房間的每個角落。
這樣就不會有人跑進來打擾了。
他這次來這個核心房間的目的,就是想處理避免自己之後有機會失去對方舟的主導權的問題。
內亞閉上雙眼,透過金色的光點,他感覺自己與這整間房間融為了一體。
現在,只要他彈奏身前的這架鋼琴,他便可直接更動,甚至覆蓋掉方舟的所有權限操作。
他緩緩的將雙手覆上琴鍵,應著本能,他第一個彈奏出的,是母親所唱的搖籃曲。
倚著千年伯爵的遙遠記憶,那也是還沒變成他跟瑪那以前的千年伯爵,唱給母親聽的歌曲。
最初這首搖籃曲是何時出現的,是被誰創造的,因為年代已過於久遠,關於這件事的記憶他早已忘卻。
只記得……那好像是件悲傷的事情,不記得也罷。
內亞將自己的意識陷入旋律之中,他閉上眼看見了控制方舟的各項指令。
或許,他可以改寫其中的幾條權限,讓自己的操控資格不容易被覆蓋或阻擋。
正當他打算奏下旋律的時候,他頓時想到了個問題。
若他被阻止進入這間心臟房間,這樣的話,操作權限是否被覆蓋根本就沒有意義。
內亞睜開眼,心中湧起了惱怒。
而且不管權限的大小,只要有需要大型的操作,那麼這台鋼琴是不可或缺的,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私自霸佔它。
如果還有一台只有他能夠使用,別人都不知道的核心就好了,這樣搞不好就能解決這個問題。
「……對啊?這樣問題就解決了嘛!」
如果有另一個只有他可以控制的心臟,那麼即使這個心臟他不能用了……
他還是可以用私人的管道,來干涉這座方舟。
「但是……這件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基本上,這等於是背叛諾亞一族的行為了,如果被諾亞們……尤其是【裁】知道的話,豈止被殺掉這麼簡單。
他該面對現實了,現在的諾亞氏族,正隨時找任何的機會,要滅掉自己,大家只不過是看在瑪那跟【夢】的面子所以還沒出手而已。
所以,想要另外建立他們所不知道的,一個全新的心臟這件事,他不能跟任何諾亞說,甚至瑪那跟【夢】也不行,若他們知道這件事反被利用的話,那麼這個棋局真的就被將死了。
建造也不可能找【能】,他不覺得剛才的逼迫表態足以讓對方倒戈,他必須獨力完成這件事。
但即使如此,他還是必須要留最後的後路,萬一他真的出了什麼事,必須要有人知道這個隱藏核心的存在。
最後,在他的腦海之中,閃過了兩個人影。
「……到頭來我能相信的,只剩他們而已了嗎?」
內亞無奈的嘆了口氣,喪氣的蓋上琴蓋,盤算著用什麼理由再去造訪教堂而不會遭到他人的起疑。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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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記】
在寫這篇的時候,我一直在想為什麼在原作中伯爵說「奏者」是能夠操縱方舟的資格。
而且從江戶戰那時的劇情來看,其他諾亞似乎對「奏者」這個有點一知半解,司金知道這件事,但賈斯大衛卻不曉得(第86夜)。
大概伯爵沒有特別跟他們提這件事,或有提過但沒詳細講。
但其他諾亞不管,【能】一定知道這件事吧?畢竟方舟是他製作的。
那麼就回歸到一開始的問題,為什麼伯爵將資格命名為「奏者」?
這突然讓我想到《海上鋼琴師》那部電影中,1900本來要離開船去追愛追夢,但在看到港口外的世界後,果斷回到船上。
後來他這麼說:
「整座城市……你就是看不到它的盡頭。」
「拿鋼琴來說,琴鍵有始也有終。你知道有88個鍵,沒有人會告訴你不同的。他們不是無限的,你是無限的。而在那88個琴鍵上,你所能夠創造的音樂是無限的。我喜歡那樣。我可以那樣生活。但是你讓我到那舷梯上,鋪開有千萬個琴鍵的鍵盤,那是真的,它們沒有盡頭,那鍵盤是無限的。但是如果那鍵盤是無限的,就沒有你能夠演奏的音樂。」
雖然說概念跟電影裡1900所說的話不太一樣,但在電影中1900他想表達的是這個世界是上帝的鋼琴,不是他能觸及的領域。
於是我就衍伸出這一回中,內亞他以伯爵的角度為「奏者」所下的註釋:
「這個世界,是神所創造的歌,所譜出的樂章。而我,則是受到祂的旨意,歌頌並奏出祂的樂章的奏者。」
尤其伯爵的使命與任務是神賦予給他的,所以這樣的註釋我覺得滿貼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