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年前故事假想。
※這一回換成內亞這邊的支線
※這是第一次去描寫【能】這個角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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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亞有些失神地來到放著落地大鏡的房間,雖說那是他們仍然年幼時睡的房間,但裡頭的擺設即使自己已經不在這裡睡了也鮮少有什麼改變。
內亞看著鏡中的自己,不由得的開始對於眼前的存在感到陌生。
最近他各方面都太急躁了。不管是要克勞斯跟他合作、說要幫對方解開教堂的問題,還是要毀掉INNOCENCE,仔細想想他幾乎都是趁著一時的情緒,而沒有顧慮到後果。
看著鏡中自己的眼角似乎微微泛著黑暈,他才發覺這幾天自己實際上也沒真正安穩的好好睡一覺,實在是也沒資格說瑪那。
擔心著母親的安危,擔心著亞連的安危,擔心諾亞不接受瑪那是千年伯爵,擔心【欲】藉故危害別館裡的所有人。
也擔心著自己,雖然他沒讓母親、亞連、瑪那以及宅邸的大家發現,但實質上他無時無刻都處於會被各種奇怪的理由而遭諾亞找碴的現況。
即使監視別館的諾亞換成蘿特,這類的事情次數稍微降低,但像是【快樂】、【裁】、【色】或者是【恤】,總是有辦法找理由用【欲】固定在這的閘門來「關切」自己。
雖然他一直都跟瑪那說,相較起來若諾亞真的群起圍剿,自己存活下來的機會比對方大,但在他底心其實也是在害怕著諾亞們真的會冷不妨的出手,意圖將自己殲滅。
都是那個該死的【快樂】,在那個時候把當時他們倆的說詞扭曲成自己是千年伯爵身上多出來的不必要殘渣,不然他的立場根本就不會落得如此屈辱。
現在要扭轉他們對自己的想法基本上已經不可能了,再加上瑪那被【千年伯爵】干擾的舊疾又久違的發作了,這件事即使蘿特會替他們刻意隱瞞,但他相信依舊還是遲早會傳到【欲】他們的耳裡。
這樣反而更是加深自己存在的正當性了,他們多半會認為正因自己這個多餘的殘渣還存在著,所以千年伯爵陷入了各種不穩定的狀況。
「如果當初決定擔任千年伯爵的人是我,是否才是正確的選擇呢?」看著鏡中略微憔悴的倒影,他喃喃道說著。
當初他考量到的,是他們其中一人會被群起攻擊,依瑪那被衣裝影響得那麼嚴重,不定期會昏睡失去意識的情況來看,他是無法抵抗的那些攻擊而被消滅的,所以才決定容易被針對的對象就由自己來承擔。
但若立場倒過來,如果自己是千年伯爵的話……
反過來是不是能用更強勢的方法保護所有人呢?
但這樣考量也無濟於事,現在他必須思考怎麼樣自己比較能夠在諾亞之中活下來。
現下最能左右整個事態的東西,就是方舟。
雖然現在他跟瑪那都還能夠操縱方舟,然而萬一瑪那他被其他諾亞們逼得必須阻止自己使用方舟的話,那就麻煩了。
他閉上雙眼穿過了鏡子,來到方舟的核心,他走到中央的平台式鋼琴,將琴蓋打開,坐到鋼琴之前。
內亞的指尖輕輕的撫過雪白的琴鍵,雖然目前而言他們使用方舟還不需要坐到鋼琴前彈奏,因為平時的一般操作還不需要動用到核心。
說真的,還真快記不得琴鍵按下去的手感了。以往會彈奏這台鋼琴,都是為了要使用方舟的功能,鮮少僅僅只是為了演奏而彈。
「你要做什麼?」一個陌生的聲音從後方響起,內亞轉過頭,那是一名看起來帶著濃厚書卷氣的男子,捲曲著身體坐在這間宛若演奏廳的心臟房間之中,觀眾席第一排的位子上,「第14號。」
內亞瞇起眼,倚著他的諾亞記憶來判斷,這個宅氣比亞連還要濃厚數百倍的傢伙,是第13使徒【能】。
他記得,【能】是所有的諾亞之中,在技術方面基本上是唯一可以跟伯爵並駕齊驅,甚至可能還在伯爵之上。
畢竟,這座方舟正是初代的他所製作的。
但即便這個方舟是他所建造的,他也沒有辦法操作方舟。
不過……難道說他從一開始就坐在這裡,而自己居然沒發現?雖然就千年伯爵的記憶回想,歷代的【能】存在感一直都很低沒錯,但應該不至於到自己完全沒有發現才對。
莫非,他刻意隱藏自己的氣息?
「你剛剛就坐在那邊了嗎?」
對方沉默的點了點頭。
「我來這裡你有意見?」雖然對於對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感到警戒,但另一方面想到對方本來就算是最有可能會出現在心臟房間的諾亞,內亞便覺得自己真的是太大意了。
尤其那天他們跟其他諾亞攤牌後,即使不太甘願,但他們釋出了整個方舟的多數權限,對方會出現在這裡的機率更大了。
畢竟,他們兄弟倆已經不能偷用他們千年伯爵的權力跟能力,去限制其他諾亞能夠進出的範圍跟他們原本一開始就能使用的權限。
但【能】沒有繼續接話,也沒有進一步動作,只是盯詳著內亞。
他到底想幹嘛?一邊思索著要不要直接按個琴鍵,開個閘門將他丟出去時,對方慢條斯理的開口了。
「【欲】跟【快樂】他們說,你是從第一使徒中長出來的殘渣。」
內亞猙獰的瞪了對方一眼,但對方似乎沒有被這般殺氣嚇到而不為所動,不知是膽大還是一開始就沒把自己放在眼裡,或者僅只是單純的愚鈍。
「你說呢?你不也把我當成隨時要剷除的害蟲不是嗎?」
面對內亞露骨的殺氣,【能】總算有了些許的反應,他皺起眉頭向後方的椅背一縮,表情帶著些許的嫌棄跟厭煩。
「……我不是很確定。」看著內亞持續投射過來的殺意,他慢條斯理的繼續說,「【欲】跟【快樂】的說法太武斷,【裁】不用說他是認同【欲】的看法,但以【裁】的職責來看他會這麼想很正常,其他諾亞雖然有點搖擺不定,但基本上是傾向【欲】的想法。」
對方拐彎抹角的說了這麼多,沒有講到重點,內亞感到有些惱火,「所以你想表達什麼。」
【能】沉默了會兒道,「【智】他可以看穿一切,【夢】跟你們相處最久,但他們都沒有表態。」他歪頭直直的回望內亞,「【欲】是人類貴族,他有人類的考量,【裁】為了維持和諧很死腦筋,【快樂】只要能夠歡鬧怎樣都無所謂,他們的說法不能完全信。」
內亞懷疑的盯詳著【能】,試圖從對方臉上看出是否有任何的說謊痕跡,但對方呆板默然的面孔看不出任何端倪。
「所以你是不相信【欲】跟【快樂】他們的說法,所以直接找我問真相?」內亞狐疑的挑眉。
「另外一個【夢】一直在他旁邊竄來竄去很難問話,而且她好像還隱瞞了什麼,我不太相信她,但我所想的,跟【欲】他們可不一樣。」接著【能】的話鋒一轉,龜縮在椅子上的他突然散發指著詭譎的幽暗氣息,使得整個空間的氣壓頓時沉重起來。
「你跟另外那個自稱為千年伯爵的東西,到底把『真正的』千年公給怎麼了?」
濃厚的肅殺之氣如同鬼影般環繞著【能】,即使如此,內亞也沒有真的把對方的敵意放在眼裏,歷代的【能】都不是屬於戰鬥能力強的使徒,跟【智】一樣。
他不擔心真的打起來單只有【能】有辦法置他於死地,甚至反過來消滅他更不是問題,只是會很麻煩。
如果這個時間點他殺了任何一名使徒,那麼他們就能以「為了千年伯爵的安全」為理由誅殺自己,目前唯一可以慶幸的是【能】對於他們兄弟倆是千年伯爵這件事的立場似乎很不是很確定,但麻煩的是他認為自己與瑪那是另外截然不同的「東西」。
「我們說過了,瑪那他是千年伯爵,而我嘛……我拿【絆】的例子來解釋我們的關係了,是你們不願相信,怪誰?」內亞嫌惡的說。
【能】對於這個答案還是不滿意,「那你有什麼可以證明你『也是』千年伯爵?怎麼證明你們不是什麼外來的東西把我們的千年公幹掉而取代掉的?」
我是誰還要我自己證明?內亞的臉頓時猙獰了起來,但很快的就壓下不滿的情緒,「【能】,你居然這麼想,我對你實在是很失望,這個世界還有誰能夠殺掉千年伯爵?你很清楚根本不可能不是嗎?」
眼見【能】不甘的反咬下唇,內亞繼續乘勝追擊,他瞇起眼瞳冷漠的瞪向對方,「那麼我反問你一個問題,你怎麼能夠證明你是第13使徒【能】?」
【能】有些不屑的哼了聲,「因為我擁有【能】之諾亞的記憶。」
「我也可以說我擁有千年伯爵的記憶,如果你說這不能證明我是伯爵,那麼同樣的你也不能證明你是第13使徒,難道你要展現你的力量跟技藝,將這個房間用魔術進行改造作為證明?」內亞不以為然的說,他嘲諷的嘴角微微上揚,「你是沒辦法的,在方舟建成之後,你的權限只有管理並觀測部分的地區,方舟的心臟地帶,你沒有任何權限能夠使用。」
最後他露出了睥睨的眼神,「因為,你,不是『奏者』。」
那個名詞,那個身份,讓【能】的表情瞬間僵硬,原本露骨尖銳的戒心跟殺意緩了下來,顫抖成了此刻他唯一能表現的反應,疑惑與惶恐不知不覺的浮上心頭。
「……你為什麼知道這個詞?」
內亞嘴角露出了抹輕蔑的笑,尖銳的眼眸對時緩了下來,像是在看著甫才認知到自己犯下了過錯的孩子。
「你的諾亞還記得吧?『最初』我請『你』製作方舟的時候,跟你說過『奏者』的意義。」內亞輕輕嘆了口氣,「這個祕密除了『我』以外就只有『你』知道,這樣倒也可算是證明我的身份了吧?」
他將手向後伸向琴鍵,按了一個音,閃爍如螢蟲般的光點浮現在【能】的腳邊,那是方舟的閘門準備形成的前兆,【能】頓時感到危險,然而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危機,他無法動彈。
「好了,我想我該說的都說了,那麼你也該表態了,根據你的回答,我再考慮接下來是要打開閘門把你丟出去,還是剝奪你在方舟裡的使用權限後再把你丟出去。」內亞慢條斯理地走下台階,一步一步地來到【能】的面前。
他露出了非常燦爛卻令人感到惡寒的笑容。
「第13使徒,你認為『我』是誰?」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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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記】
其實有在想要不要把每個諾亞對內亞的態度做簡單的描寫,但想想還是隨緣吧!
不過【能】這個角色我覺得要稍微描寫一下。
畢竟他的設定是當初做出方舟的諾亞,理論上除了伯爵以外,最瞭解方舟的人應該就是他才對。
那當初為什麼那麼輕易的就讓內亞把方舟鎖死在江戶?中間一定有發生過什麼事情。
在灰色紀錄的設定中,現在這一代的【能】之諾亞似乎不是很擅長社交,還戴著面具沒它不行。整個就是能避免跟人接觸就避免接觸。
雖然若考量到他的職責是開發各種術士之類的東西,他是個科技宅感覺很貼切,只是不知道歷代的【能】是不是都有類似的特質就是了。
所以我把前一代的【能】設定成了一個邏輯算是很清晰不輕易相信權貴的宅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