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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年前故事假想。
※【色】之諾亞的忠誠到底是從何而來啊......
※然而她的忠誠雖然可以理解但方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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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克勞斯‧馬利安而言,或許此刻才真正見識到何謂「諾亞」。

  雖然至今他所接觸過的諾亞,也只有瑪那、內亞與蘿特三人,且他們基本上都未曾直白了當的使用諾亞的能力給他看。

  除了內亞在地下墓穴發狂的那次,但他以為諾亞的使徒大多都是跟內亞擁有著一樣的非人能力。

  雖然就事實上也確實如此,但是……他完全沒有料到其餘使徒「非人般」的能力是有所差異。

  他一邊假裝在尋找抽屜裏的文件,一邊不著聲色的警惕著從門口緩緩流進來的不明物體。

  半透明的色澤又反射著金屬的光芒,那到底是水還是金屬?噁心的是它好似有自我意識似的在書房的地板流動,不知是在尋找什麼,亦或是在警戒著什麼。

  他瞄了眼站在門口的內亞,雖然對方的身影遮擋住了部分,但是克勞斯他還是隱約的看出……

  地板上這灘不知是什麼液體的東西,是源自於門外的那個諾亞。

  「第14號,你這是在羞辱我嗎?」女子憤怒的低吼,沒有變化做金屬液體的左手頓時變形,暗黑的鱗片從手背上長了出來,指甲的尖端變成了尖銳的爪子。

  「什麼羞辱?你教育程度不高是事實不是嗎?」內亞冷漠的說,「我聽叔父說他是在貧民窟找到你的,在那種環境,要讀書識字根本不可能,更不用說受什麼教育了。」

  內亞瞇起眼瞳,「【色】,你來幹什麼的,我聽說是由【夢】來監視我,可不是你。」

  【色】惱火的將爪子搭上內亞的肩膀,尖銳的前端隨時都會狠狠的將對方戳出數個窟窿,「你以為【欲】會相信【夢】?讓【夢】來監視你不過只是幌子,我們還是無時無刻的在監視你。」

  面對【色】的恐嚇,內亞不為所動,他上下打量對方,惹得她更是不滿。

  「你來教堂做什麼?」

  「做什麼?代替母親履行她管理領地的工作囉!萬聖節快到了,往年領地這都會跟教會舉辦慶祝活動,現在母親光是跟叔父信件往來處理他們的事都忙不過來了,即使他們正在內鬥中,貴族還是要盡到貴族的責任義務,對於領地的經營不能放著馬虎,所以這件事當然就委託我幫她處理囉!」內亞露出了抹燦爛的微笑,「畢竟我是『康貝爾侯爵家』的人,與其派遣執事,由我來出面才比較合乎情理不是嗎?這是對領地居民們的尊重。」

  看對方似乎還想說什麼,內亞冷冷的再補了一句,「不信,你可以去問【欲】,他知道別館這每年都會舉辦活動,他把母親丟到蘇格蘭這種偏鄉來,不就是這裡偏僻到他不屑管,礙著貴族的顏面又不能置之不理,加上又不知道拿母親怎麼辦,所以把她丟在這讓她管理這邊嗎?」

  內亞伸出手,狠狠的掐住【色】變化成爪子的手腕將它往外掰,讓它離開自己的肩膀,並皮笑肉不笑的烙下狠話,「雖然這麼說實在是有損顏面,但退一步來說,我算是聽【欲】的話,替他管理並經營他不想管又不能丟棄的鄉下小地方,難道你有意見?」

  內亞燦金的眼瞳逐漸失去笑意,「我是不曉得【欲】跟你說了什麼或要你做什麼,不過我可沒聽說,諾亞應該要聽令除了千年伯爵以外的諾亞。」

  【色】低聲嘶吼了一聲,她的嘴角向臉頰兩邊朝著耳際裂了開來,平整的牙齒逐漸伸長、變得尖銳。

  她那異形般的嘴巴似笑非笑的咧了開來,「現在的千年公,根本不具領導諾亞一族的判斷力跟能力,讓【欲】代替千年公來指揮號令不是最適當的嗎?第14號。」

  讓【欲】來指揮號令?這什麼篡奪千年伯爵地位的舉動與發言?內亞輕蔑的笑聲從嘴角噴了出來。

  「讓【欲】代替千年公來指揮號令?」內亞冷漠的說,「管他現在千年伯爵的情況究竟是怎麼樣,『伯爵是諾亞一族的領導者』這是千年來不變的事實,諾亞使徒是為了他而存在的,你到底有沒有意識到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不論發生什麼事情,千年伯爵在諾亞中對所有的決定方針都有絕對的權力,其餘使徒除了輔佐以外就只有服從,他們可不是伯爵的代言人,你知道【欲】這麼做,等於是藐視把伯爵,把他當成虛位的傀儡企圖接管他的使命與身份嗎?」

  【色】沉默不語,不知道是冷漠忽視內亞的辯證,還是以她的理解能力無法消化對方所說的內容。

  「你想想,【欲】真的有這麼好心?協助伯爵處理這17年來落掉的進度?」見對方似乎還有可以繼續打擊的空間,內亞繼續口無遮攔的繼續道,「也許你已經耳聞他是怎麼設局搶奪康貝爾侯爵的家主地位了,看看現在他的嘴臉跟手段,替伯爵垂簾聽政真的沒有其他的企圖?」

  【色】惱怒的咬牙,對於【欲】被如此指控她很火大,她不相信【欲】是這種人。

  在貧民窟被虐打的時候,因為諾亞覺醒感到痛苦的時候,力量還不太會控制差點失控的時候。

  向她伸出援手的,安撫她對INNOCENCE的憎恨的,幫助她穩定下來的。

  是【欲】,不是千年伯爵。

  「【欲】不會幹這種事,你再說一句侮辱他的話,我就宰了你,第14號。」

  【色】甩開被內亞向外掰的左手,尖銳的龍爪揮下,準備直接把內亞的臉劈成兩半。

  尖銳的爪子卻在離對方不到1公分處停了下來,她使勁的期望爪子能夠向下移動那麼一丁點,就差那麼一點就能夠除掉對方。

  然而在他們倆之間,宛若有個東西,或者說有股無形的力量在阻擋著她。

  看著對方猙獰的面容,內亞從容的瞇起瞳孔已然倒豎的雙眸,傲慢的盯詳著好似無計可施的【色】。

  「我問你,第12使徒。 」內亞伸出手,掐住對方因營養不良而顯得消瘦的下巴,「你效忠的是千年伯爵還是【欲】?諾亞哪時是聽從【欲】的命令而視千年伯爵為無物的?」

  他們彼此之間的空氣好似佈滿著鋒利的尖刺,尖端密密麻麻的抵著他們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個毛孔,如此劍拔弩張,宛若已在弦上的箭,只要對方有任何的一步動作,便會貫穿對方。

  就在此時此刻,可以直接殺了對方。

  但他們誰也沒有動手,一道低沉的嗓音打破這場對峙。

  「康貝爾家的少爺,外面是你們家的僕役嗎?」

  克勞斯的聲音從房內傳來,【色】的眼角微微的向內窺視,化作液體的右手像是沸騰的水一般開始不安分的躁動。

  雖然很想罵對方為什麼不安分閉上嘴讓自己處理這傢伙,但這無庸置疑的給了內亞一個機會。

  「我對那傢伙下了些暗示,他不知道我們剛剛講的內容到底是什麼,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喔!」內亞冷冷的說,「【欲】應該只說目標只有我,雖然偽神的聖職者確實也令人感到作嘔,但好歹這裡是領地小鎮的信仰中心,你把那傢伙宰了,【欲】可是要面臨在親自罷黜掉作為前家主的姊姊後,還派人暗殺神職者並嫁禍給她的汙名,你想好面子的他會容忍你這種破壞他的權力、形象與顏面的行為嗎?」

  【色】的面容頓時變得扭曲,但不安分的右手平息了下來。

  抓到對方的痛點了,內亞心想。如果真如對方所說的,她是被【欲】救回來並度過諾亞痛苦的覺醒過程的話,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比起千年伯爵,她或許真的會更對【欲】的一言一行死忠如一。

  她沒那個膽冒著會惹怒【欲】或讓對方失去尊嚴的風險,去貿然行事。

  而他的叔父……就如同他所繼承的諾亞記憶一樣。如同無底洞般的欲望就是他的一切。

  以及康貝爾侯爵家主這個身分。

  其實他不知道叔父當初強勢奪取侯爵家主的目的到底是為了什麼,但完全可以確定叔父他對於家主的身分異常的執著。

  加上對方是如此鄙視,甚至是仇視母親與阿姨的「醜聞」,他不可能容許有任何的「汙名」出現在他身上。

  如果【色】敢捅出有損他名譽的事情,即使是諾亞的家人,他也不會仁慈以待。

  好似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色】非常不甘願的縮回變成異型般的雙手,褪去諾亞的型態。

  「你不要以為這樣就算了。」

  內亞瞇起眼瞳笑而不答,他哼了聲,盤起手。

  「好了,現在你要偽裝成康貝爾侯爵家的僕人演給那個神父看來敷衍過去嗎?以什麼理由過來?」他毫不給對方任何顏面的道:「嘛……如果用諾亞的能力的話,確實可以完美的偽裝起來,不過這也表示你本人無能到只能倚靠諾亞的力量,不然你什麼也不是。」

  「聽好了,我是以人類的身分來這裡辦事的,如果你還有那麼一點身為人類的自尊,有種就不要用諾亞的力量來監視我還有應付那個神父,做不到的話,你就回去當乖乖聽【欲】的話的狗。」

  被比喻為狗的屈辱惡狠的砸向【色】的心頭,在那瞬間她湧起了立刻想把眼前這個諾亞的異物碎屍萬段的衝動,然而在下一刻一股巨大的壓迫宛若千斤頂般輾壓她的每一吋肌膚與每一寸感官。

  「康貝爾侯爵不需要沒用的僕人,諾亞之中不需要盲目不會判斷的諾亞。」內亞如此說。奇怪的是,對方明明額間並沒有出現聖痕,明明就沒有顯現諾亞使徒的姿態。

  但為什麼,【色】感到被巨人般的力量所壓制?

  「你可以滾了喔?」

  就在內亞最後一個字語音落畢,壓在【色】身上的那股重量瞬間消失。看著對方充滿著毫無任何慈悲的笑容,【色】得出了一個結論。

  他是故意的。

  他知道自己正在被監視,故意設下這種可以破解的結界,讓她破壞掉之後再拿她的私人弱點來羞辱自己的行為是作賤自己的尊嚴。

  更屈辱的是,她還真的無法反駁他的說法。

  【色】憤怒的低吼了一聲,她的身形變得扭曲,同時也越變越小,像是黏土一般揉捏成一團並向下墜落,在接觸到地板的那一瞬間,那團黏土形塑成了一隻好似營養不良的黑貓。

  黑貓向內亞嘶吼了一聲,往內亞的褲管狠抓了一爪,便往樓梯跑去消失了蹤影。

  內亞看了眼變成黑貓並快速逃離的【色】,他輕輕一彈指,一個小小的光點從他的指間浮現,他朝樓梯的方向一指,光點便去尾隨對方。

  「欸!你家家務事解決沒?」克勞斯不耐煩的說,「這麼明目張膽的尾隨過來是打算暗殺你不成?」

  內亞轉過頭,看著對方雖然手上拿著似乎是剛剛才找到的文件,但另一手卻依然托在他掛在腰間的手槍的槍托上,仍舊是沒有放下警戒。

  「大概吧。」內亞撿起掉在地上的門把,盯詳了一會兒後決定用魔術把它修復回去,喃喃的念了些什麼後,扭曲的門把以及破損的門板像是拼圖一般慢慢的拼回原本被破壞前的模樣。

  他煩躁的捏了捏眉心,「你找到去年的資料了吧?我看我們就不要討論了,就沿用去年的做法吧!」不久他便大大的嘆了口氣。

  「這只是開端而已,接著他們就會變本加厲的威脅我身邊的任何人,不管我在不在乎他們。」他的眼瞳冰冷的好似失去了情緒,淡金色的怒火在眼底燃燒。

  他嚴肅的面向克勞斯,「不管你願不願意,看來你得盡可能在越短的時間學習並熟練我們的魔術。不管是為了要做為我的協助者必須要有一定的程度,還是要最基本的自保。」

  「這幾天我會在假借討論活動細節過來,在這段期間我會斯巴達般的把我們千年伯爵的魔術盡可能的強迫你學起來,你沒有意見吧?」

  內亞露出了抹難看的微笑,可見此刻的他正逞著強。

  即使他說他就是千年伯爵,擁有著7000年來亙古的記憶,然而依舊改變不了現在的他,只是個起伏不定容易受情感與壓力影響的17歲少年。

  克勞斯無聲的嘆息,他扁下眼瞳,一掌覆上內亞的頭頂,粗魯的又抓又搖。

  「幹嘛啦!」

  「你有種把你所有的魔術放出來,我就有種從你身上全部盜走然後再用你自己的魔術來嘲笑你。」克勞斯丟給內亞一抹獰笑,「還是說你打算反悔了?」

  看對方似乎還游刃有餘的表情,內亞有些的驚愕,「還以為你會卻步不幹了呢!怎麼突然這麼有幹勁,難道你終於有自己是協助者的自覺了?」

  克勞斯煩躁的咋舌,將還抓著內亞頭頂的手將他向前一推。

  「小鬼,這是個人尊嚴的問題,如果你夠聰明的話,就不應該繼續問的。」

  看克勞斯不打算進一步解釋,內亞也沒打算繼續問下去。

  只要他能夠全心全意的支援自己,不管對方是基於什麼原因在心裡下了什麼決定,那麼對自己在這場爭鬥中,就是為自己增加為數不多的優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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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記】
在原作故事中,【色】之諾亞──露露‧貝爾是對伯爵唯命是從的諾亞。因為其諾亞能力的關係,時常以黑貓等等貓科動物的形態出現,必要時也可以假扮成任何人,擔任諜報行動超級適合。
而且跟其他的諾亞相比,【色】特別的順從伯爵的命令,就好像伯爵就是她的全世界一樣。
不知道這究竟是露露‧貝爾她本人對於伯爵如此依賴,還是【色】之諾亞的記憶本來就是對伯爵依賴到了個極致。因為在劇情中沒有提到他們對於前一代諾亞的宿主的評價。
頂多只有【欲】輕描淡寫的說他的前代跟書人是老相識,【智】的話……感覺似乎每代性格都還滿一致的,但不知道是不是他原本人類的記憶部分被壓制住,而諾亞的記憶比較占上風。
那就先假想諾亞記憶會基於一些習慣而選擇繼承他們記憶的使徒,好比說【欲】的話就會選擇在佔有慾或慾望龐大的人身上覺醒……之類的。
所以我很乾最就假設【色】會特別依賴在她處於困境中時,對她伸出援手給她希望的人。
因為在劇情中,講到司金在轉生承諾亞時,是伯爵跟蘿特親自取接他。也許每一代諾亞轉生時,伯爵本來就應該是要親自去把他們迎接回來。
然而,在千年伯爵消失的35年前,諾亞懵懵懂懂覺醒了,卻沒有人告訴他該怎麼辦,該怎麼去處理灌入腦海中的千年怨恨,等於在溺水時失去了救命草一樣。
如果【色】本來就是會很依賴他人的諾亞的話,在她覺醒時應該本來就會將協助她走出諾亞記憶的痛苦的人,視作她的全世界。
或許以往伯爵都會親自接引她,然而在35年前伯爵消失的那一當下,是身為人類貴族的【欲】出面救了她,安撫她。
結果反而【色】依賴了錯誤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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