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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只是一時興起想到的一個哏。
※但從那天之後莫名演變成每日連載的故事。
※此為原噗連載後重新擴寫修正的文章。
※連載統整噗請洽此噗,想快速追進度的話請直接走這。
※本回是第158~163噗的劇情。
※本篇亦在在水裡寫字巴哈姆特小屋巴哈姆特Fate/Grand Order哈拉版EpisodePenanaAO3上連載。
※若在以上平台以外網站或管道看見此文,皆為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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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聖騎士的制裁

  加拉哈德身上的氣息頓時驟變,即使隔著卡美洛的城牆,再怎麼遲鈍或沒有才能,都感覺得到這件事。
  「英靈附體?真正的英靈附體嗎?」艾梅洛二世感到十分傻眼。
  這可說是最好也是最糟的發展。
  「雖然打從一開始知道這孩子的名字之後,就一直有種遲早會發生這種事情的預感,但我仍然不希望這件事會成真。」
  英靈作為英雄靈魂的分靈,其本身的存在量能,就比人類還要高,就算是死靈魔術師或降靈科出身的魔術師都不好掌握,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反噬。
  幸運的精神衰弱、靈魂的力量減弱,成為容易被外靈附身的脆弱體質,或如同現代精神醫學所說的,成為精神分裂症的患者。
  然而若一發不可收拾……
  精神與靈魂被附身的外靈壓抑住,甚至是被吞噬掉並取而代之。
  這是他曾經擔憂的事情,他以為英靈加拉哈德只有出借武器與力量而已,並不會對兄妹倆的精神進行干涉。
  不然當他知道這孩子的名字,以及亞瑟王看到他的眼神時,他就覺得很不妙。
  也許加拉哈德.基利艾拉特這孩子,不只是名字,或許連長相、精神與靈魂,都和圓桌與聖杯騎士──英靈加拉哈德十分相似。
  這是否會構成境界紀錄帶重生的荒謬奇蹟?
  他曾經有耳聞,在威爾斯的某個偏遠深山村落,似乎仍然信仰著某個與亞瑟王相關的重生預言。
  而在他眼前,是否是奇蹟般的湊齊了,那個村落千百年來試圖完成儀式的拼圖要素?
  原本他還暗想,以英靈加拉哈德的高潔精神與情操,應該不會降靈附身到兄妹身上。
  然而看到眼前的孩子,他不是這麼敢肯定了。
  『艾梅洛二世先生,請您不用擔心。』
  亞瑟王堅定的雙眼凝視著加拉哈德的背影。
  『加拉哈德卿不會做出傷害他人的事情的。』
  「那現在是怎麼……」
  艾梅洛二世譴責到一半,突然靈光一閃,他冷靜了下來。
  「等等……難道說……這是共時性synchronicity的結果?」
  少年與英靈在此時此刻的當下,思維與靈魂達到高度的一致性,導致兩個靈魂的波頻同步了?
  然而想到少年的名字、長相,以及這兩天下來的相處,他似乎真的跟英靈加拉哈德有著程度不低的相似。
  『卿也是一位很愛護弱小與孩子的人,他不會讓加拉哈德受到傷害的,倒不如說……』
  亞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望向瑪修的背影。
  『也許卿很羨慕他吧?所以更要保護那孩子。』
  羨慕?無欲無求的英靈加拉哈德會羨慕平凡的的少年?
  艾梅洛二世對此感到不解,覺得這個資訊實在是太自相矛盾。
  然而既然亞瑟王承諾對方不會對少年有任何傷害,那就姑且相信他吧!
  至少,他認為亞瑟王的承諾是可以信任的。
  費拉德安靜地聽著二世與亞瑟王的對話,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前一陣子看的漫畫。
  「老師老師!這就是『憑依合體』啊!」
  縱使對於這個問題學生說出任何莫名奇妙的話已經習以為常,但聽到了還是覺得令人感到頭痛。
  尤其這個死囡仔,總是會用不切實際,卻又意外接近的奇怪例子,準確的說中某些事實。
  「費拉德……你少再那邊……」艾梅洛二世話還沒罵完,立香轉過頭有點狐疑的打斷了對方的責罵。
  「憑依合體……費拉德你看過《通○王Shaman King》?」
  雖然這麼想好像是刻板印象太過濃厚,但是魔術師看這種漫畫?
  「喔喔!立香你看過嗎?我跟你說喔……這部作品名稱的薩滿Shaman啊……唔咿!」
  費拉德還沒說完,就狠狠的被艾梅洛二世用力地巴了一記。
  「閉嘴!你少在那邊亂教!還有我想起來了……你是不是把這套漫畫偷偷地塞到有選修降靈科的學生的選讀讀物中!」
  「哎呀?被發現啦?我本來想說漫畫講得很通俗,當作入門讀物很可以……唔啊啊啊!好痛好痛好痛!」
  艾梅洛二世又伸出用魔力強化的手狠狠的緊抓費拉德的臉以示懲罰。
  「除了魔法圓的論文以外,你還要再追加薩滿魔術與歐陸魔術在不同環境背景下的演變差異的論文!」
  「一次兩份小論文老師你會不會太壓榨人了!現代魔術科應該不缺論文的數量吧?有一大堆人前仆後繼的想要替現代魔術科累積論文數量門檻,就是為了希望老師的勢力可以超越其他科啊!不差我這兩份論文吧?」
  「我有跟你說要你寫的論文是要抵我們科的論文數嗎?我是要你給我重新溫習這個命題,你有膽再說很簡單給我試試看!」
  艾梅洛二世隱約已經出現的黑眼圈瞪視著費拉德。
  「而且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精神耗弱?有多少份論文掛著現代魔術科的名,我就要審閱多少份論文,還要指出有哪些邏輯不通跟引用錯誤,更不用說還有一大堆觀念不正確的,我幹嘛要為自己找麻煩要你再寫論文只為了湊數?」
  「那為了老師的精神好,我就不要增加老師的工作量吧!啊啊啊啊痛痛痛!好啦我寫!我回去會認真寫!不會隨便些個幾行就了事啦!」
  在虐待完費拉德的頭之後,艾梅洛二世掩面嘆了口氣。
  「如果是以薩滿的系統概念的話……那確實是行得通。」
  但這也表示,加拉哈德這孩子擁有能將傳說英靈降靈到身上的體質與潛力,這對於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而言,可以說是壞事。
  「希望這樣的例外只會在這次最後的聖杯戰爭出現。」
  希望最好是這樣……連個意外被捲入聖杯戰爭的普通孩子,天資都比他好這件事,實在是令他感到各種羨慕嫉妒恨。
  天資優良是天生的,不是他們願意也不是誰的錯。
  他能怪罪的,除了自己的平庸以外,如果有神的話,也許真的該怪罪祂吧?
  「天啊……這樣的話關於這次聖杯戰爭的報告該怎麼辦啊……」
  別說儀式徹底失敗,畢竟時鐘塔已經做出裁決決定要摧毀大聖杯了,然而麻煩的是牽扯到這麼多一般人。
  藤丸立香這個與魔術無關的少女被選為御主,還可以硬拗說是大聖杯的隨機選擇。
  至於基利艾拉特兄妹,時鐘塔會不會把魔爪伸向他們?
  畢竟抑止力的守護者的憑依者,可不是一般的降靈魔術能夠比擬的。
  他在時鐘塔的迂腐政治圈待這麼久了,他很清楚其他君主是什麼爛德行。
  他看向羅馬尼.阿基曼行雲流水的解析著大聖杯的背影。
  最好那傢伙……還有亞寧姆史菲亞家的君主,願意出手介入庇護這些不應該與魔術世界有所牽連的孩子們。
  因為他們艾梅洛沒有那個能力。
  對於不得不向他人低頭,艾梅洛二世感到非常的頭痛。
  然而,對象是長年對時鐘塔的政治中心毫無興趣,等到其他家系發覺對方已經深居世界組織要員,使得時鐘塔無法干涉與控制的君主。
  或許……跟他們結盟,對艾梅洛而言是比較安全的吧?
  雖然萊涅絲幾年前,似乎跟亞寧姆史菲亞家的繼承者關係還算不錯,身為義兄算是樂見她終於有可以稱之為朋友的對象。
  只是那是「她」與「對方下一代當家」的事情,與他無關。
  不過在費拉德那個混蛋被選為御主之後,似乎艾梅洛與亞寧姆史菲亞更進一步關係變得緊密已經是註定的事了。

◆ ◆ ◆ ◆ ◆

  加拉哈德站在大聖杯之前,大聖杯的手恍如祈求神明救贖的受難者,如喪屍般的試圖扒抓生者所在的方向。
  它們碰觸到羅馬尼的金沙,就如同陷入流沙一般沉了下去動也不動。
  然而當它們伸向八個光柱,熾熱的的輻射光讓它迅速的衰敗,化作灰燼。
  它們乾枯的手只好向聖騎士伸去。
  加拉哈德的腳邊以他為中心,好似出現了一片寧靜的湖面,散發出寧靜的光芒。
  其實加拉哈德爵士與水──尤其是湖水特別的有緣。
  不只是他的父親──蘭斯洛特爵士是被湖之仙女所養大,他的母親伊萊恩跟湖水也是有著相似的緣分。
  當然,聖杯也是。
  那些乾枯的手止於如同幻影般的湖邊,無法進一步的向前邁進。
  『我奉王之命前來,我奉神之名前來。』
  加拉哈德將劍舉至胸前。
  『我奉神之命前來。』
  他空出左手抵住劍刃,閉上雙眼。
  『我乃聖杯所選之人,亦是親手接受聖杯之人。』
  聖劍緩緩的散發出銀色的光芒。
  『我是聖杯騎士,聖杯封我為王。』
  他睜開雙眼,他的眼神已經不是原本那個稚嫩少年的眼神,而是騎士肅穆的眼神。
  『因此我被賦予明辨真偽的裁決權。』
  他朗聲呼告,神聖高潔的英氣自他的身邊延展,好似在他身邊,有數個天使與他隨行。
  『妄稱為聖物的虛假之杯,我否定你。』
  在湖邊的枯手聽到加拉哈德的宣告,紛紛畏縮起來。
  『你,並非聖杯。』
  那一瞬間,寧靜的幻影之湖朝他的腳底逆流。
  『妄稱為聖的罪名已立,我將親自制裁你的罪孽、制裁你的無知、制裁你的可悲。』
  他身邊的英氣緩緩的聚集到頭頂之上,漸漸的凝聚成了一個白色的光展翅飛翔。
  『被如此邪惡之物捲入的孤魂,伴我見證神聖之杯的聖劍啊!』
  正十字的符號從光中現象,好似神的諭令一般。
  『請再次與我前行,為苦難者帶來救贖。』
  他朝大聖杯大步飛奔過去,在離大聖杯僅有數公尺的距離時,他用力地一躍,高舉手中的聖劍。
  如同大天使加百列對惡魔降下制裁。
  『引領他們隨天使前去祂的國度吧!』
  銀色的聖劍揮下,水霧從他的身邊蔓延開來,將他與大聖杯的身影包圍了起來。

◆ ◆ ◆ ◆ ◆

  羅馬尼的眼神失焦無神地凝望著大聖杯,不知情的人看來就像是失去了靈魂一般。
  但他在空中書寫著符號與公式的手並沒有停下。
  他的意識順著金沙潛入到大聖杯之中。
  失去了肉眼視力的侷限,他能接收到的資訊更為廣闊。
  基本上他現在的做法,其實就跟之前在飯店頂樓時,和所羅門一起施展的魔術很類似。
  但若真的要說的話……
  現在的他,就是將自己的迴路與大聖杯連接起來。
  對於普通的魔術師而言這是非常危險的事,更不用說大聖杯本來的設計是只能和小聖杯連結。
  只是在羽斯緹薩被製作成大聖杯之後,這本來是註定不可能的事。
  但11年前創造出能與大聖杯連結起來的小聖杯的他,完全有那個能力在不受影響的情況下直接介入。
  畢竟嚴格說來……所羅門王的肉身與迴路,本身就可以算是渾然天成的大聖杯,更不用說他所具備的魔力底蘊遠比艾因茲貝倫的大聖杯還要龐大與久遠。
  尤其現在大聖杯因為第三寶具攻擊造成的副作用,就像是用手掬起細沙卻不斷從指縫間流失,它無法捉住逐漸消失的魔力。
  自然沒有餘力去管自己的反介入。
  他的「眼」所看到的,是許許多多如霧一般的細沙與色塊糾纏在一起。
  他書寫著複雜公式的同時,另一手做出撥開的動作,就像是疏理著打結的絲線。
  羅馬尼的手突然停住,他緩緩的跪了下來,將自己陷在金沙堆之中。
  「回來吧!」
  他將手伸入沙堆之中,好似摸索著什麼。
  他方才啟動了半自律的解構魔術,可以在不需他的指揮之下,分析出大聖杯的結構。
  乍聽與費拉德的隨性駭入似是而非,費拉德沒有系統性的工程,但羅馬尼有,效率也遠比費拉德要好上許多。
  他的視野,總共有三種顏色:如同煙霧一般的幽藍、異常堅韌的暗紅,以及極為纖細飄渺的白色。
  它與逼近肉色的暗紅糾纏著。
  那是羽斯緹薩的魔術迴路與靈魂。
  原本靈魂並不會與肉體和精神這麼糾結無法分割,相比之下,靈魂其實更為飄渺,遠比肉體還要的自由。
  一旦失去了精神的連結,靈魂就會消散。
  然而因為第三魔法,讓靈魂變成觸手可及。
  在長年的孤獨之下,她的精神已經死去,現在要緊的是,將她的靈魂從中分離出來。
  在魔力迅速流失的狀況下,怨靈沒有那個力量可以挾持大聖杯了,他輕輕地一撥,將屬於怨靈的幽藍撥開,那抹飄渺的藍霧毫無抵抗的順著羅馬尼的動作飄散。
  他將注意力轉向暗紅與慘白的那一團能量。
  只要將它們分離開來……
  突然,他感到一陣暈眩,眼前的視線突然一黑。
  就像斷線的木偶一般,羅馬尼整個人往滿地的金沙倒了下去。
  雖然沒有發出聲音,但瞬間癱倒的身影幾乎是把在場旁觀的人全嚇傻。
  「羅曼先生!」
  站在第一線的瑪修看得清清楚楚,她有注意到對方方才眼神似乎十分無神,本來有點擔憂是不是為了要維持這整個聖殿的穩定,又被迫承受了那麼多無法避免的攻擊,所以太累。
  沒有想到對方真的倒下去了。
  然而很快的,蓋提亞臉色難看的走到羅馬尼的身邊,非常粗魯的直接抓起對方繫在腰際的紅色繩結,將他整個人拎了起來。
  從沙中脫離的羅馬尼發出了意義不明的奇怪呻吟。
  「您是笨蛋嗎?」蓋提亞冷冷地說,「在這裡用神代時期的大型魔術?如果聖殿沒有被打得坑坑疤疤或許還可以,您是不是對自己太有信心了?」
  說完,祂用力地往羅馬尼的後腦勺巴了一記。
  這一巴掌下去羅馬尼也被打醒回神了。
  「……很痛耶……祢是不會對我溫柔一點嗎?」
  「如果吾王您有自覺的話。」
  「什麼自覺?」
  「不要犯蠢搞到會弄死自己的自覺。」
  「我難得這麼認真祢都不開心一下嗎?祢不是都嫌棄我只會用千里眼看著一切笑而不語為什麼都不做,能不出力就不出力的懶散沒用廢物……」
  「吾輩才沒說得那麼誇張,還有您太認真過頭了,您不知道何謂拿捏嗎?」
  「……祢好像沒有什麼立場說我不會拿捏。」
  羅馬尼哀怨的如此抱怨。
  但說真的,剛才突如其來的暈眩他自己也嚇到了。
  他的魔力與迴路恢復之後,使用魔術變得極為自然而然,就像是呼吸一樣。
  剛才的那股暈眩,根本就像是大腦缺氧一樣,或者說窒息呼吸不到空氣一般。
  實際上而言,他面臨到的狀況也非常類似。
  現代的世界已經不是神代的世界了,可沒有那麼充沛的大源。
  然而他完全忽略現在他還得維持著第一聖殿這件事,就如蓋提亞所說的,如果他不需要維持著聖殿,或至少聖殿沒有被揍得坑坑疤疤(內傷)的話,搞不好還沒問題。
  不過他們快沒時間了。
  帶著神聖力量的冰涼霧氣突然蔓延開來,加拉哈德將聖劍劈了下去。
  糟糕!羅馬尼心裡感到不妙,這一劍下去,大聖杯中的所有怨靈應該就會隨之得到解脫,第三寶具分解魔力的效率會更為迅速。
  不快點的話,羽斯緹薩的靈魂就會被幽困在失去魔力,形同棺木的迴路之中。
  羅馬尼轉過頭,用視死如歸的表情,堅決的面向蓋提亞。
  「蓋提亞,幫我!」
  蓋提亞露出不屑的表情,一鬆手,讓羅馬尼正臉直接摔向地面。
  「您現在才提出要求?」
  祂惱火的看對方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一掌拍向對方的肩頭。
  「再來一次,吾王。」
  蓋提亞煩躁的如是說。
  「不要再浪費時間,把那個女人從這個穢物之中抓出來!」
  雖然蓋提亞的語氣滿是嫌棄,但說要幫忙祂依舊是義不容辭。
  羅馬尼感覺到狂暴的魔力從蓋提亞按著自己的手竄流全身,他垂下眼眸再一次的將雙手深入金色沙丘之中。
  他的視野再一次被紅與白以及似是薄紗的東西掩蓋,雖然這麼敘述有很大的問題,但原本屬於怨靈的幽藍幾乎是以肉眼可以看見的速度迅速消失。
  他將雙手伸入紅與白混雜的雲霧之中。
  現在,沒有怨靈的干擾了,應該能夠成功將她的意識拉回來。
  「羽斯緹薩,你聽得到我的聲音嗎?」
  羅馬尼將自己的聲音重新以魔力轉換成與薄紗的存在相同的頻率,試圖呼喚對方。
  白色的薄紗似乎顫抖了一下,然而接下來它卻與紅色的薄霧糾纏起來。
  它的反應令羅馬尼想到因為恐懼而躲進安全毯的孩子。
  然而那不是她應該繼續待的地方,那是以家族使命所構築的虛假舒適圈。
  不知道何謂自由的她,將迫害她的存在當作避風港。
  這種斯德哥爾摩症候群的心態,在過去的各種暴政很常見,甚至是現代也仍然有這種悲哀。
  不管大至國家,還是小至家庭,為了控制人民甚至孩子的未來,這種病態扭曲的惡就此產生。
  雖然是出於錯誤的契機,但他們彼此的緣分已經結下,她已經知道有自由的可能。
  他無法真正的漠視她持續化成灰色看似不凋的凋零之花。
  「我是Caster,你還記得我的聲音吧?」
  白色的薄霧停了下來,像是小動物一般的探出了一丁點部分出來。
  「……記得。」
  她氣若游絲又十分不穩定的聲音傳了過來,若非羅馬尼將自己的知覺範圍利用魔力盡可能的拓廣,不然他大概完全不知道對方有回應自己。
  「你不是想要離開這裡嗎?」
  這句話似乎勾起了對方的求生意識,白色的薄霧變得比剛才還要閃亮了一些,而非全然的死白。
  「……我……想飛。」
  「這裡可沒有辦法飛喔?」
  然而,她卻又安靜的縮了回去。
  「但是……大聖杯……我不能……」她的聲音越來越弱,「那是我等艾因茲貝倫的……」
  「那是家族命令你這麼做的,你真的想要這樣嗎?」
  羅馬尼打斷對方的沉溺,若再讓她繼續陷入迴圈只會沒完沒了。
  「現在只有我們,你可以說出你的心裡話。」
  但對方沉默著,沒有回答。
  「你不是說我當時許願的那一剎那很耀眼嗎?」
  羅馬尼將自己的聲音放軟,他已經感覺到對方已經感到動搖。
  他已經知道聖女的願望了,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引導她跨出那一步。
  「你也可以做到的,只要離開『那個』,就能夠做得到。」
  「可是……我不知道路……」
  「我可以帶你出去。」羅馬尼朝黑暗伸出手,「你願意跟我一起走嗎?」
  他沒有再聽到任何回應,但是他的眼「看見」了。
  屬於羽斯緹薩的銀白薄霧十分緩慢的朝他聚集過來。
  慢慢的,銀白的薄霧凝聚成了一個飄渺的人形,漸漸的那個人形有了具體的形象。
  與莊嚴的冬之聖女不同,她看上去比聖女還要年幼些,擁有著銀白長髮的少女,身著淡雅且令人聯想的初雪的連衣裙。
  比起那個古典又華麗的魔術禮裝,果然還是這樣的服裝最適合她。
  也許這個二八年華的少女形象,才是她靈魂真正的樣貌吧?
  「你能夠帶我走嗎?」
  她伸出纖細的手,猶豫著是否要抓去深怕是幻夢的希望。
  之前他錯過了可以救她的時機。
  但這一次,他不會錯過她伸過來的手了。
  「當然。」
  羅馬尼挽住她的手,輕輕地將她拉入自己的懷裡。
  那一瞬間,周邊暗黑的空間頓時崩毀,耀眼的光芒從他頭頂灑落。
  羅馬尼鬆開手,懷中的少女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在他捧著的掌心之中,漂浮著一朵美麗的白花。
  「……是雪絨花Edelweiß啊!」
  名為高貴之白的花,據說是冰雪女王的眼淚幻化的花朵,是孤高的女王之花。
  「不用擔心。」
  他小心翼翼的在花朵周邊架設了一個簡單的魔術,悉心的將它保護起來。
  「我已經聽見你了,也找到你了。」
  我們一起走吧!帶你離開這裡。
  「羅曼先生!你沒事吧!」
  加拉哈德慌張的聲音從另一頭傳來,原本在中央的大聖杯,已經化作了粉塵緩緩的消散。
  他們成功了。
  「我沒事……」
  也許是事情已經完全解決了,這幾天積壓在身心的壓力頓時得到解放,他一個腳軟整個人跌坐在地。
  也在那一刻,整個聖殿傳來震動,突然開始崩毀。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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