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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年前故事假想。
※兄弟的想法終於準備出現更嚴重的分歧了
※但那個到底是衣裝營造的幻象,還是瑪那拒絕面對的內心想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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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識,似乎又在逐漸遠去,那份熟悉的朦朧蓋過了瑪那的感官。

  這個感覺他很熟悉,就如同小時候那原因不明的昏睡病一樣。

  自從那天在本家向諾亞們宣告自己就是千年伯爵之後,原本不知為何改善的病症,就像是彈簧被壓縮到了極限之後彈了開來,反噬到自己身上。

  雖然他盡力不讓自己失去意識,但模糊的意識讓他實在是很難思考。

  『終於踏出那一步了,是吧?』有個聲音在他的腦海裡響起。

  『都拖了17年,被鎖死的齒輪該轉動了。』

  那個跟自己與內亞相似的嗓音,就像是劇毒一般蔓延開來,有那麼一瞬間,他好像看見那套衣裝正站在自己眼前。

  『有件事情,你必須要處理。』

  不!瑪那在心中大喊著。

  我不會聽你的話的。他努力的嘗試將那道聲音從自己的腦海中驅逐出去。

  『你不會不聽的,因為……』

  突如其來的,瑪那的視線頓時清晰了起來。

  當他抬起頭,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嚇得心臟好似頓時停止躍動。

  在他的眼前,不是那個糾纏了他17年的衣裝,而是他非常熟悉的身影。

  對方穿著衣裝的身影就如瑪那想像中的那樣筆挺,然而他燦金的眼瞳被暗黑的眼白包覆,妖邪的散發著笑意。

  那個與自己相似的身影輕笑了一聲,在他的耳邊輕聲的呢喃。

  在聽清對方的話語之後,瑪那的眼瞳惶恐的一縮,好似聽見了死亡的喪鐘。

  「不,住手……內亞!」他近乎絕望的吶喊。

  他伸出手,卻抓了個空,回過神來時,驚恐的冷汗浸濕了被單,瑪那才發現他正躺在自己的床上,右手向上舉起像是嘗試攔下什麼,然而眼前什麼也沒有。

  是惡夢。他躺在床上喘息了一陣子,才想到自己是因為有些疲累而回房間午睡一下。

  瑪那疲憊的將手掩住面龐,自從跟諾亞表明身份之後,衣裝……【千年伯爵】對自己的騷擾越發嚴重,這一次他完全沒有料想到會出現在自己的夢中威嚇自己。

  不對,剛才的惡夢有蹊蹺。瑪那心想。

  以前也不是沒有出現在夢裡過,然而唯獨這次,祂不再只是一攤衣服而已,而是完全諾亞化的內亞穿上了那整套衣裝。

  這是祂的挑撥離間?還是真的在暗示什麼?又或者……

  其實在自己的潛意識中,認為應該由內亞擔任千年伯爵才是正確的選擇?

  內亞才應該是千年伯爵。這個想法在瑪那的腦海中縈繞了好一陣子。

  說真的,他從未想過內亞對於繼承千年伯爵這件事究竟抱持著什麼樣的想法。

  如果說,並沒有什麼INNOCENCE,而他們的神也沒有要放棄人類,一切都是在理想的情況下。

  內亞他……會想要成為千年伯爵嗎?

  想到惡夢中那個看起來就是內亞成為千年伯爵的身影,瑪那的心中確實湧起了不安。

  如果內亞想成為千年伯爵,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

  不對,瑪那搖搖頭將閃過腦海裡的不詳想法拋出腦海。

  如果真的是那樣,千年伯爵就不會變成他們兩個,根本就不會有「誰」為了要繼承【千年伯爵】而必須「摧毀」掉對方這樣的選項。

  『千年伯爵,必須是絕對的,完整的,作為破片之一的你們都很清楚,知道該怎麼樣回歸完整不是嗎?否則……』瑪那還記得在夢中,衣裝用著內亞的聲音在耳邊的呢喃。

  『就等著被吞食吧!總有人要成為染上兄弟鮮血的該隱。』

  雖然瑪那自己很清楚,讓他們倆其中一人表明是千年伯爵,甚至說他們倆就是千年伯爵好了,就算真的能夠唬過所有的諾亞,只有他們自己知道這都只是假象。

  千年伯爵被一分為三的力量,必須要回歸為一才行,他們誰也不能各自代表著千年伯爵,也不能共同代表著千年伯爵。

  在夢中,祂的意思是我無論如何都必須要殺掉內亞嗎?

  想到夢裡穿著衣裝的內亞,另一個不安的想法湧上了瑪那的心頭。

  在夢中穿上衣裝的人不是自己,這是在暗示,將兄弟殺掉並收回分散的力量的人……

  是內亞?

  叩叩!瑪那的房門外傳來了敲門的聲響。

  「瑪那?」卡特琳娜擔憂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她打開房門,「我好像聽到你在大喊,發生了什麼事嗎?」

  瑪那搖搖頭,「不,只是……做了個惡夢罷了。」

  一個很可怕的惡夢,瑪那擰擰眉心,從床上坐了起來,在對上卡特琳娜的眼眸時,突然一股大量如同湍急水流般的情緒席捲而來。

  劇烈的頭痛頓時打擊瑪那的意識,原本在惡夢中如蛇一般蠱惑著他的那道聲音,在他的腦海裡尖叫著。

  『她,就是她是她是她是她是她是她她她她她!!!』

  跳針的語詞就像鑽子一般往瑪那的腦袋裡鑽下去,衣裝失控的憤怒讓瑪那感到害怕。

  『那個害我們變成這樣的女人,那個把我關起來的女人,那個破壞掉神的計劃的女人。』

  瑪那雙手捂著太陽穴,痛苦的又倒回床上,他感覺到卡特琳娜慌張的跑了過來,對自己似乎說了些什麼,然而他什麼也聽不見,耳裡盡只有衣裝憤怒的聲音。

  『就是她,把我囚禁起來,殺了她,讓我出去。』

  衣裝與過往完全不同的狂暴讓瑪那感到害怕,祂對於母親的敵意這還是第一次這麼劇烈。

  他不曉得以現在的情況衣裝會不會傷害到母親,但他有種預感。

  若現在自己真的失去意識,母親真的會有危險。

  然而,自己卻無法分神讓母親不要擔心自己,他連努力壓下好似從大腦深處扭攪的疼痛都做不到。

  突然他感到有人將他扶坐了起來,額間有股冰涼的氣息與觸感,稍稍減緩了他的不適,有人在他的手心中塞了一個水杯,不知道跟自己說了什麼,但順著本能他將杯中的液體喝了下去。

  是薰衣草的味道,瑪那心想。神奇的是在慢慢地喝了幾口之後,頭也漸漸不疼了,

  你給我滾!瑪那在心裡怒吼著,將衣裝失控的意識趕了出去,並且皺著眉抬起頭,發現亞連銀灰的眼瞳非常憂心地在看著自己,後面是愁眉不展的卡特琳娜跟內亞。

  「瑪那,你還好嗎?」內亞焦急的問,下一秒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便沉了下來。

  他不著聲色的看了卡特琳娜一眼,「難道說……又是『老毛病』?」

  這是他們彼此之間的暗號,為了不讓母親擔心,他們將【千年伯爵】的騷擾造成的影響稱為「老毛病」。

  但瑪那沉默著沒說話,亞連查覺到兄弟倆之間的異樣微微的皺起眉頭,眼角餘光看了他們倆與卡特琳娜一眼之後,他抿起嘴拿起放在一旁邊桌上的小瓶,從裏頭倒了幾滴精油,搓搓手後押了押瑪那的太陽穴替他按摩。

  「瑪那,你……這是壓力引起的頭痛,這3天你把自己繃得太緊了。」他用眼神望了瑪那手中的杯子,「那是薰衣草茶,給我喝掉,等等我再請鎮上的醫生開處方來給你。」

  亞連在說謊,內亞很清楚,但感受到卡特琳娜的視線,他知道亞連這麼說一定是不希望她擔心,於是他對亞連投射感激的眼神。

  聽到是因為壓力太大的關係,卡特琳娜鬆了口氣。

  「亞連,真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別這麼說,卡特琳娜阿姨。」亞連悶悶地說,「這是我的疏失,畢竟當初我來這裡的交換條件之一就是要看照瑪那的身體狀況。」

  聽亞連這麼說,反倒換卡特琳娜再次皺起了眉頭。

  「請你不要說什麼交換不交換的,你是我們家的一份子。」

  聽卡特琳娜這麼說,亞連垂下眼眸沉默了會兒,撇過頭去避開了她的視線。

  「……不能是了。」

  「嗯?你說什麼?」她好像聽見亞連喃喃說了什麼。

  然而亞連搖搖頭,給了卡特琳娜一抹苦笑。

  「不,什麼也沒有。」

  看著亞連拾起他的專業向瑪那進行問診,內亞不時中途插話的畫面,有一股不安從卡特琳娜的心中蔓延開來。

  這些孩子們在隱瞞什麼。她心裡下了這樣的結論。

  這個不安是從3天前開始的,就在他的弟弟強勢的以康貝爾侯爵當家的身份命令她來本家一趟的那時候起。

  原本以為自己的弟弟終於受不了自己雖然被拔除了家主之位,卻對家族的決策依舊有很大的發言權,但在看見賽拉斯以及他邀請的不速之客的額間浮現了猙獰的十字印記,她這才發覺不妙。

  她知道那是諾亞的印記,但同時她也很清楚現在的他們不像「他」一樣,對人類還保留著特殊的慈悲心。

  然而讓她感到比較心寒的是他的弟弟,同時還是康貝爾侯爵的他,居然也是諾亞。

  突然想到幾個禮拜前在柯內莉亞發生的爆炸,難道是賽拉斯幹的好事?他知道瑪那跟內亞的身份嗎?他又是什麼時候成為諾亞的?

  他知道「那個」現在在哪裡嗎?卡特琳娜心裡害怕得這麼想。

  如果他知道的話,也許一切真的就完了。

  不,這種事不會發生的,卡特琳娜抿起雙脣,便無聲的離開了房間。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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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記】
我想故事從這裡之後應該就會分成三個敘述線來講了,就亞連&書人、內亞&克勞斯,然後瑪那跟……先不說好了
我想就算不是天主教徒,應該多少也有聽過該隱跟亞伯的故事吧?
因為神比較喜歡亞伯獻上的的祭物,讓該隱心生忌妒,最後把親弟弟給殺了。
……雖然我自己看那段故事,反而是覺得該隱真的是很衰很可憐。
因為該隱他之所以忌妒把亞伯殺掉,是因為他不滿神不喜歡自己獻上的祭品而發脾氣,結果神反罵他幹嘛生氣,如果你去做善事那就會被誇獎啊!
還繼續嘴他如果不做好事,罪惡出現在面前要抓你你最好是能夠制服它?
……就像是拿自己辛苦做的禮物送給偶像,偶像不收就算了,自己發飆就算來,還被對方嫌棄。
雖然聖經的故事中並沒有講該隱到底是不是把獻給神的祭品準備得很隨便,但人家一個種田一個牧羊,兩個都不是什麼輕鬆活,種田的被嫌棄。
在這一回的故事裡,偷渡的就是該隱跟亞伯的故事隱喻,衣裝究竟是在暗示「誰」要成為那個手刃兄弟的該隱,應該很明顯了。

附帶一提,薰衣草的香味能幫助放鬆神經、鎮靜心情,泡成茶飲也有消除胃脹氣、助消化、緩和焦慮&神經性偏頭痛的效用。如果覺得壓力大的話可以聞聞薰衣草精油,或喝杯薰衣草茶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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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鶴蘭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