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ologue and Postscript

原發佈來源：☽鶴蘭夜話☾
網址：https://dgraymantheory.blogspot.com/2019/04/232part-2.html
同樣內容已發布至blogger、百度貼吧與巴哈姆特哈拉版。
若要轉載請務必向我告知，要轉的話最好是直接轉貼本文網址。
請勿私自轉載或擷取部分內文＆句子，那是抄襲！

＝＝＝＝＝＝＝＝＝＝＝＝＝＝＝＝＝＝＝＝

　　由於本回基本上是在描寫小說第３集的內容再重新敘述，所以本篇的內容我會插入小說的文字來互相對照（以東立的翻譯版本作為標準）。
　　不過這次漫畫裡的一些事件的描寫，順序跟小說不太一樣，有增加了一些小說中沒有描述到的部分，也會一並一起說明，小說引文皆是東立出版社的版本。
　　好了，那麼我們回歸正題，來談談這次的劇情……

　　……我還以為劇情或先從神田＆亞連爆打完ＡＫＵＭＡ們之後才會開始講這段的說。
　　然後，在繼續往下講以前要提醒一件事情。
　　這一夜的劇情含有對兒童的暴力與性騷擾的影射。
　　中間扉頁的雙小丑，其實以前也有出現過類似的構圖。

　　赤手的一天，是從替馬戲團的團員送早飯開始。

　　〝打雜工的一天總是很早揭幕。
　　「拿去，〈赤手〉。這是最後一個。」
　　「…………」
　　一臉不悅的〈赤手〉，把放在托盤上的湯及麵包放入推車中。
　　他正要送飯到雜耍藝人的帳篷去。
　　只要送完這一趟，自己總算可以用餐。〞

　　小說是從〈赤手〉即將送完最後一個人的早飯開始敘述起，而漫畫則是從送餐的最初流程開始敘述。
　　也許是想要描述廚子對〈赤手〉其實也沒有什麼好臉色吧！因為廚師對〈赤手〉的態度並沒有特別描寫，在後面一點的劇情也只有描述說教〈赤手〉跟他去採買食材當搬運工而已，沒任何其他的互動。

　　〝「送早飯來了。」
　　「真慢啊！」
　　其中一名藝人滿臉不高興地望著〈赤手〉。
　　「……很對不起。」
　　之所以晚送飯，是因為這位藝人不受歡迎。
　　在馬戲團裡連用餐順序都是以受歡迎程度決定的。
　　想必這位藝人很快就會被開除了吧。
　　也正因為心知肚明，他才會如此焦躁吧。〞

　　小說這裡只有短暫的描述說馬戲團的團員們吃飯的順序是依受歡迎的程度而定，不過這個部分漫畫並沒有特別描述出來，只有描述〈赤手〉一個一個帳篷去送早飯。

　　稍微要提一點的就是，小說沒有特別描寫〈赤手〉有親自送飯給瑪那的部分。但早在漫畫在第１６６夜的時候，其實有一句話帶過〈赤手〉有幫瑪那給過飯菜。

（單行本第１７集／第１６６夜）

　　所以那時〈赤手〉的送飯細節就在這一夜補完了。

　　〝〈赤手〉快步離開了藝人的帳篷，因為他不想被當作出氣的對象。
　　因為他今天早上已經被康吉摩嫌了一頓。
　　──為什麼我不是第一個用餐？臭小子，你開不會把上次那件事情告訴團長了啊？
　　〈赤手〉看到康吉摩恐怖的表情，只能抱頭鼠竄似地逃出帳篷。
　　實在不想再挨揍了。
　　回到廚房後，〈赤手〉總算得到自己的早飯。〞

　　小說這一段雖然是以〈赤手〉回憶剛剛的遭遇作為呈現。但在這一夜的漫畫裡，其實有簡單描繪小丑康吉摩辱罵〈赤手〉的劇情的，不過基本上也是簡單帶過。

　　對，那個一開始只有側臉，第一句台詞就是罵〈赤手〉的人就是本回劇情中，恨不得把他凌遲到死的虐童小丑──康吉摩。

　　康吉摩是原本這個馬戲團最受歡迎的小丑，團長也比較偏愛他，所以他基本上就是仗著這份優勢對團員大小聲。

　　〝一陣陣如雷的巨大歡呼聲及掌聲，此起彼落地響著。
　　「非常感謝各位今天地光臨！」
　　團長極為滿意的聲音傳了過來。
　　看來今天馬戲團的表演也很成功。〞

　　這兩頁一瞬間好像看到《黑執事》馬戲團篇的畫面。
　　那麼在繼續說下去之前，先簡單提一下１９世紀的馬戲團是怎麼樣的一個職業生態吧。
　　雖然這個部分我在【關於黑教團的架構＆元帥們】這一篇談到可蘿德元帥的時候就有提過了。
　　馬戲團，無非就是靠著賣藝帶給群眾一般生活中不可能會看到的華麗演出，是一個販售歡樂的存在。
　　但在１９世紀，其實馬戲團基本上可說是社會地位很低下的勞動工作者，多是在一般的社會中生活不下去，所以選擇走這條道路。
　　如果有在追《黑執事》的話，〈馬戲團 Book of Circus〉篇的內容基本上也是體現了這樣的現實。
　　（其實《黑執事》跟《驅魔少年》設計的時代背景差不多）
 

　〝在搖晃的小燈泡底下，〈赤手〉做在冰冷的地面上，專心地擦拭著跳環。
　　帶著紅白條紋的跳環，巨大到有一個人環起手臂那麼大。
　　〈赤手〉用腳夾住跳環，已幾乎無法動彈的左手支撐著，靈巧地用右手進行擦拭。
　　剛開始因為不方便擦拭，還曾咒罵過自己醜陋地左手，但現在已經熟練很多了。
　　擦拭完道具之後，還有清洗地工作在等著。打雜工的工作很忙碌。
　　「唉……」
　　〈赤手〉因為寒冷而顫抖著。
　　只靠帆布擋風的帳篷裡十分寒冷。〞

　　在既豪華又魔幻的舞台，是競爭激烈、工作環境血汗堆疊出來的。
　　工作環境也很現實，沒有實質的表現出你對這個馬戲團裡是「有用的」，你就只是個蹭飯的廢物，甚至不久直接開除你。

　　〝此時，舞台又傳來歡呼聲及掌聲，結束今天表演的戲團成員們紛紛回到舞台後方。
　　舞台後方一下子籠罩在歡喜的氣氛中。
　　他們身上那些由衣匠精心製作的衣服，看起來十分耀眼。
　　小丑穿著由色澤光彩的布所製成的彩衣，手風琴演奏者穿著帶著摺邊的高雅襯衫，雜耍演員的袖口則有星星形狀的金色鈕釦在閃爍著；至於帶著花飾及鑲著寶石的髮飾的是空中鞦韆的女演員，穿著及為合身的黑白條紋襯衫的則是馴獸師──
　　舞台上亢奮情緒未退的各演員們，意氣風發地走過〈赤手〉的面前。
　　〈赤手〉低頭看著自己的衣服。
　　他穿著衣領低垂的髒襯衫，配上一件長度不夠的背心。褲子的尺寸則反而太大，只能從肩膀用吊帶撐著。
　　自己的外觀如今顯得更加淒涼。〞

　　為了在這樣的環境待下去，鞠躬哈腰討好別人是必要的，除了是因為這樣的職場競爭力非常激烈以外，也是為了自保。
　　畢竟前面也說了，會加入馬戲團裡的人們，大多是經濟狀況不佳，甚至是在原本的家庭／生活環境下無法待下去才出走，最後來到這裡的。
　　如果不踩著別人的屍體往上爬，就只能等著被踩死。

　　〝演員們一一把用完的道具放在動也不動的〈赤手〉面前。
　　當〈赤手〉抬頭看時，他們全都像是事先說好一般，紛紛撇過頭去。
　　當然，沒有任何一個人向〈赤手〉說話。
　　「今天的客人反應真熱烈啊～」
　　「就是啊！我好久沒有踩球踩得這麼有勁兒過！」
　　「我也是，所以才下定決心一定要完成空中旋轉兩圈呢！」
　　一段段熱烈的對話，在〈赤手〉頭上來回著。
　　沒有一個人想多看〈赤手〉一眼。
　　和平常一樣。
　　沒錯，就和平常一樣。 〞

　　〈赤手〉在這個馬戲團裡的角色，就是打雜。在表演結束之後，就是整理所有的表演道具。
　　就是最卑微的工作。也因為這項職務在馬戲團中是最卑微的，所以團員們根本就不把〈赤手〉當一回事。
　　尤其在這種實力至上，有能力又受歡迎＝有地位的環境下，不可能會有人關心〈赤手〉。
　　一來〈赤手〉是個沒辦法為馬戲團帶來經濟效益的小孩，二來作為一個年幼孩童，就算要做粗重工作，也不可能做得到什麼事情，三來〈赤手〉的噁心左手讓人不想接近，再加上……
　　馬戲團的明星小丑──康吉摩，沒事就找〈赤手〉的碴。

　　〝「〈赤手〉，你還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啊！」
　　突然聽到有人叫自己，〈赤手〉吃了一驚。
　　說出這句話的人，是嘴角浮現令人厭惡笑容的小丑康吉摩。
　　他的臉上塗著小丑用的白妝，左臉頰上則有一顆紅星。
　　在難以辨識其表情的濃妝底下，就只有淡藍色的眼睛放出陰險的光芒。
　　〈赤手〉沒有停止擦拭道具的動作，只用眼睛看了康吉摩一眼。
　　才不想讓那種人看見自己的脆弱。
　　〈赤手〉感覺自己的手快要開始顫抖，但他還是強忍下來。
　　沒錯，這就和平常沒兩樣。
　　「光是看你那張臉，就讓我失去興致啦！」
　　康吉摩粗暴的揪起〈赤手〉的衣領。
　　還很年幼──不到十歲的〈赤手〉，就這樣輕而易舉地從地上被硬拉起來。
　　「還有，你的手真是噁心！不只看起來髒，聽說還不能動？真搞不懂為什麼要留你這種沒用的東西在團裡。」〞

　　跟小說不太一樣的是，康吉摩挑釁〈赤手〉所說的話並不一樣。
　　漫畫裡他「機會教育」〈赤手〉要對表演者們要保持敬意，小說裡則只是單純看〈赤手〉那個臉感到不爽就直接找麻煩。
　　〈赤手〉對馬戲團沒有任何產值，替他解圍沒有半點好處，又會被找碴，到時候可能還會惹怒團長而被趕出去，進而失去工作與收入。
　　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誰會去做？自保比較重要。
　　所以，在整個馬戲團中，〈赤手〉並沒有盟友，沒有人對他感到同情，沒有找他麻煩就已經不錯了。在整個馬戲團的生態系中，他是位在最底層，只有被人欺凌的份。

　　在漫畫裡，對於康吉摩的惡意，〈赤手〉忍不住出手揮拳了過去，這點跟小說很不一樣。
　　漫畫裡的〈赤手〉雖然跟小說裡所描述的一樣忍氣吞聲，但是漫畫裡的〈赤手〉他嘗試做出了反抗。
　　雖然以一個７歲小孩的力氣來講，這根本就無法構成任何的傷害與威脅沒錯。

　　〝就算〈赤手〉心裡明白這只是和往常相同的欺凌，但還是無法壓抑對康吉摩的憎恨。
　　〈赤手〉的眼神裡很自然地產生敵意。
　　原本掛在康吉摩嘴上的笑容消失了。
　　「你那是什麼眼神！」
　　康吉摩的拳頭打在〈赤手〉肚子上，使他小小地呻吟了一聲。那衝擊力道之大，讓他幾乎要吐出來。
　　〈赤手〉的身體彎了下來，並且跪在地面上。
　　康吉摩總是這樣。他每次都故意打從外表看不出來的地方。
　　「有膽就說句話來給我聽聽啊？你這個沒用的東西！」
　　康吉摩又用腳去踢〈赤手〉瘦弱的身軀。
　　〈赤手〉緊咬著牙。
　　我才不要慘叫！
　　也不要流淚！
　　這是唯一能做的抵抗。〞

　　〝但是，今天的康吉摩卻比平常更執著。
　　他如同在繡著自己腳上那雙光彩亮眼的小丑鞋，一次又一次地踢著〈赤手〉的腹部。
　　在遭到接二連三的攻擊後，〈赤手〉的意識漸漸遠去。
　　但康吉摩並沒有因此放過〈赤手〉，反而一腳踢在他的臉上。
　　〈赤手〉嬌小的身軀就這樣飛在半空中，然後撞進道具箱裡。〞

　　小說裡的〈赤手〉所表現的是，如果做出任何與言語肢體上的反擊，就正中康吉摩的下懷了。
　　康吉摩就是要〈赤手〉做出反抗，這樣的話他就更有理由繼續虐打〈赤手〉（即使康吉摩痛毆〈赤手〉本來就沒在找理由），或許他就是想要看一個手殘廢、什麼也不能做的小廢物，拚死拚活的掙扎反抗依舊只能沒用的被虐打。
　　漫畫這一段，旁邊其實是有團員看著〈赤手〉被虐打的。
　　但就像前面所說的，在馬戲團這種競爭激烈的地方，幫一個對馬戲團而言毫無產值的小鬼沒有什麼利益可圖，加上揍他的又是團長的心腹──康吉摩。即使沒有真的那麼厭惡〈赤手〉好了，誰沒是會去冒著得罪團長與馬戲團明星，進而丟工作的風險，去救一個對馬戲團而言沒用的廢物？

　　〝「你們在吵什麼！」
　　聽到巨大的聲響後，團長走了進來。
　　他的頭上戴著一個大禮帽，鼻子底下則留著翹鬍子。
　　雖然身材矮小，但黑褲子底下的肚子卻很大。直條紋的襯衫鈕釦看起來就快要爆開了。
　　團長搖著肚子走進來，看了康吉摩一眼。
　　「康吉摩，發生什麼事？」
　　團長頭一個問的人，當然是團內極為活躍的小丑康吉摩。
　　「這小子剛才在偷懶。為了馬戲團的將來，我才想好好教訓他一番……」
　　康吉摩極為諂媚地朝團長笑著。
　　──不是！
　　儘管〈赤手〉想這麼辯解，但他卻因為想吐及痛楚而無法發出聲音。
　　不對，就算〈赤手〉為自己辯解，團長大改也不會當一回事吧。
　　康吉摩是小丑，也就是馬戲團的明星。
　　對於眼裡只有前的團長來說，會站在哪一邊是很明顯的事情。〞

　　小說裡並沒有特別提到〈赤手〉是否有用眼神回瞪康吉摩以示反抗。
　　但不管〈赤手〉有沒有做出任何抗議，也無濟於事。
　　不論是消極的挨揍，還是還擊，都改變不了他自己的處境。

　　〝團長冷眼看著〈赤手〉。
　　然後，他以不帶任何慈悲的聲音說道：
　　「……真是的，既不會賺錢，連工作居然都偷懶。你今晚沒飯吃了。」
　　團長咂著舌，將〈赤手〉從地上拖起來。
　　「是誰收留失去既一而且無依無靠的你，還給你住的地方和工作的？回答啊？」
　　團長那臃腫的臉靠了過來。
　　如果不好好回答，〈赤手〉勢必將流落街頭。
　　「……是團長。」
　　「是誰說不想給人觀賞，吵著要當打雜工的？誰？」
　　「……是我。」〞

　　這一段小說跟漫畫的描寫有一小部分稍微不太一樣。
　　小說裡有明白地講說，〈赤手〉是因為不想被拿去被人當成觀賞物，所以吵著要當打雜。
　　漫畫並沒有特別提到這點，不過團長倒是表示他不介意再把〈赤手〉丟回籠子裡去展示給大家看。
　　日文原文是寫「見世物小屋」，不過這其實就是所謂的畸形秀。

　　說到畸形秀（Freak show），最早可以追朔到１６世紀中葉的英國，後來普遍流行在1840~1970年代的歐美馬戲團與各種嘉年華中。
　　內容主要是讓各種的畸形動物、畸胎嬰兒或各種外表奇怪的人類，像是連體嬰、雙頭人、肢體畸型、巨人、侏儒、鬍子女人、複數手腳等等諸如此類，讓他們在台上進行表演，或關在籠子裡讓大家觀賞，以滿足大眾的好奇心。
　　通常這種畸型動物跟出生就畸型的孩子，在當時醫療不發達的年代，是沒辦法靠外科或整形手術來矯正的，他們不只面臨到的是日常生活的各種問題，父母多也沒有辦法有額外的時間與金錢能夠撫養他，甚至能不能活著長大而不早夭都很難說。
　　同時還會面臨到社會大眾的流言蜚語，好比說這家人受到詛咒所以才生出這種怪物／惡魔等等。
　　到最後，這些小孩的下場，不是被丟棄就是像〈赤手〉一樣被賣到馬戲團，成為馬戲團的「財產」。
　　或者，被當成牲畜「圈養」。
　　像2004年電影版本的《歌劇魅影》裡，有一段吉瑞夫人（Madame Giry）在提到魅影的過去的時候，就說魅影他以前就因為醜陋了點，而被四處流浪的在馬戲班子、流浪藝人被當成這種畸形秀的觀賞物，並且還以他是「惡魔之子」作為主打招牌，為了追求群眾娛樂效果還虐打他。

　　附帶一提，Vocaloid有一首歌──暗い森のサーカス，由マチゲリータP所創作的，它的主題就是以這種畸胎馬戲團作為靈感的。

　　（如果是馬戲團為了要展演畸胎秀而刻意去綁架小孩什麼的，那就是另外一種問題了，雖然在那個年代這是很有可能會發生的事情，但這裡就先不談。）

　　〝〈赤手〉回答後，團長滿意地點點頭。
　　「沒錯。聽好了，你沒有資格給我偷懶。康吉摩總是為了馬戲團著想，我很感激他。」
　　「哪裡，這是應當的。」
　　康吉摩朝團長投以笑容。
　　「真是的，虧我還花一大筆錢買下你……多少我也要回收一點！要是敢偷懶我絕不饒你！」
　　說完，團長又離開了。
　　或許是滿意這樣的結果，康吉摩也笑著並跟著團長走了。
　　其他團員或許是不想蹚渾水，他們沒有多看倒在地上的〈赤手〉一眼，一下子就散光了。
　　最後，沒有任何人留下來。〞

　　「你是我的所有物，知道了嗎？赤手」
　　那粗腫的指腹往小小的唇瓣抹去，即使戴著手套，並沒有肌膚的接觸，也能夠感受到油膩的噁心感。
　　無庸置疑的，這是對〈赤手〉的恐嚇。
　　小說裡並沒有這樣的敘述與描寫，但不用說這十足十的就是對兒童的性騷擾。
　　加上前面康吉摩針對〈赤手〉的「可愛面龐」的說法。
　　綜合起來這樣的刻畫說真的讓我有點怕……
　　團長所謂的「所有物」有沒有雙關的意味？他並不只是馬戲團的「財產」，是不是還以前曾經對〈赤手〉做過更嚴重或更噁心的……呃……性騷擾，所以在這裡用這樣的方式來暗示兼恐嚇〈赤手〉不要鬧事，乖乖安分做好打雜的工作。
　　即使害怕、即使恐懼，〈赤手〉也不能反抗這些虐待，因為他必須靠馬戲團，要乖乖地聽話才活得下去。
　　更糟的是，沒有人告訴他其實這些事情是不應該發生的。
　　作為本作的粉絲我想應該很常聽到一個玩笑，說亞連（赤手）真的是有招惹變態的體質（你看追過亞連的帝奇、千年伯爵還有Apocryphos）。
　　但看看亞連的童年，這已經不能當玩笑話講了。

　　〝他輕輕掬起一點雪，然後放到自己像火一樣炎熱的臉頰上。康吉摩的那一踢讓他唇角裂了。
　　雖然感到一陣刺痛，但冰冷的雪還是讓他覺得很舒服。
　　──我到底在做什麼？
　　〈赤手〉幾乎沒有過去的記憶。從有意識開始，自己已經被賣給馬戲團了。
　　由於不願意成為讓人觀賞的珍禽，他以打雜工的身分餬口度日。
　　團長把他當作賠錢貨疏遠，康吉摩則視他為出氣筒，其他團員也紛紛把雜事推給他。
　　總有一天──一定要離開這個地方！
　　即使抱著這樣的決心，但〈赤手〉也有著不安，認為擁有醜陋左手的自己根本無法自力活下去。
　　〈赤手〉摸了摸自己正在吶喊飢餓的肚皮。而且到現在還在隱隱作痛。
　　現在──還不能離開這裡。必須繼續忍受這樣屈辱而孤獨的生活。
　　自己還太過年幼，太過無力。〞

　　不過，由於〈赤手〉他打死也不要做這種表演，吵著說要當打雜，這對團長而言，無庸置疑是賠錢的。很明顯他一開始把〈赤手〉買下來就是要設立畸胎秀來創造新的賣點收入，但這條賺錢路子沒了，還要另外花錢養不能產生什麼實質產能的打雜。
　　不能夠為馬戲團創造產值與收入，就只是賠錢蹭飯的廢物。
　　基本上，團長就是衝著〈赤手〉沒能力也不敢離開馬戲團這點來壓榨他，他也不擔心〈赤手〉會受不了虐待於高工時而逃跑，一個７歲又身帶畸型的孩子，離開馬戲團也只有死路一條。
　　如果要離開馬戲團，他必須活到即使不需要馬戲團也能獨立活下去的時候。
然而那要花多少年？要忍耐多少年？他能撐多少年？
　　但即便如此，〈赤手〉也不是真的消極的就這麼任命，還有這麼一點憤世忌俗吧。
只是因為手醜陋噁心就被拋棄，就這樣被當商品隨便的賣掉，就這樣被當成物品來對待。
　　這樣的自己到底活在這個世界上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