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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系列第四篇。
★閱讀此篇以前,請先照順序看以下三篇故事,不然劇情會接不太上。
Way back to the miracleDrug smuggling以及The Lost Child in Neverland
★這次可是有明確的CP,是「示巴女王x羅曼醫生」,請注意!
★雖然不是主流,但這應該是夢幻CP吧!
★雖然也有一點隱藏的梅林x羅曼,還有馬利斯比利x羅曼
★簡單的說,這是女王陛下千年追愛的故事
★請準備好胃藥,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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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arstone of Blood_s.png

  那一日,他記得很清楚是深夜。
  他與公關部主管和馬利斯比利,一起擬定除了A組以外,是否還要再另外徵聘擁有靈子轉移適性的魔術師,並為此討論時鐘塔內派系問題如何解決,以及適性者的生理測定標準等等前期作業訂定。
  等他們好不容易討論出一個架構時,已經是深夜了,基本上除了觀測組以及醫護室的夜值班以外,大部分的人應該都睡去了。
  他回到房間,制服外袍一脫,整個人向前攤死在床上不久。
  碰!的一聲。槍響整個迴盪在迦勒底的廊間,原本快覆蓋掉他的意識的睡意瞬間消失。
  槍擊?在迦勒底?怎麼可能?
  很快的,走廊馬上傳來同樣被槍響嚇醒的職員的聲音與腳步聲。
  他二話不說一把將掛在椅背的外袍披起也衝了出去。
  「槍聲從哪來的?」
  「不知道。」
  「是魔術還是普通的槍械?」
  「沒有感覺到魔力的波動,但不好說是不是加了隱匿魔術。」
  「如果有加隱匿魔術的話難道不會連槍聲也一起隱匿掉嗎!」
  一路上與他同樣往槍響聲處跑去的一般職員與魔術師焦躁的討論著。
  有一種極大的不安與恐懼從他的心中蔓延開來。
  這個方向……是他回房間前所走的方向。
  「不可能……」他害怕的如此低喃,「拜託不是真的……不會那麼快……」
  在奔跑的同時,在他前方的職員們停了下來。
  他們一行人在所長室之前。
  門是打開著的。
  「所長?」他出聲呼喚,但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馬利斯比利?」他鼓起勇氣踏入了所長室,但在昏暗的燈光下。
  他看見雪白的牆上噴濺了大片的血紅。
  他驚愕的瞳孔一縮,轉頭迅速對同樣被嚇傻的同行職員下達指令。
  「叫醫護室值班的一般人員跟魔術師帶著急救器材過來,還有也請你們用魔術封鎖現場。」
  他試著打開室內燈的開關,卻發現這間房間的總電源被關掉了。
  他不甘的從口袋拿出手電筒,緩步的往裡頭走去。
  這不是真的……這絕對不是真的……
  他心裡一面祈禱,一面壓下害怕的情緒。
  隨著手電筒的光一步一步的往地上照亮,他走到辦公室最裡端的辦公桌之後,那雪白與殷紅交雜且毫無生氣的身影,硬生生的映上了他的眼瞳。
  這個畫面他再清楚不過了。
  因為他「曾經」看過。
  他雙腿一軟跪坐至地,手上的手電筒也隨著他失去力氣的手中摔落下來。
  人理保障機關──‌菲尼斯.迦勒底的所長,時鐘塔天體科的君主。
  馬利斯比利.亞寧姆史菲亞,他的上司、好友、御主。
  側倒在冷冰冰的地板上,右邊太陽穴上有著槍口抵住的焦痕,銀白的髮絲被子彈貫穿的傷口所淌流的血液染成了血紅色。
  右手仍拿著的,明顯就是自戕用的槍枝。
  而他仍未瞑目的雙眼以及嘴角,散發著苦澀的眼神與笑容。

 

  『他是自殺的嗎?』聽到這,女王感到有些疑惑。
  羅馬尼點頭,「是的,不管是用魔術還是一般的現場勘驗,驗屍結果確實是自殺,沒有被下詛咒而逼使自戕的證據跟線索。」
  『其他人對於他的死沒有懷疑嗎?』女王想到方才的敘述,『他是笑著自殺的?』
  「關於這點,我一直在想究竟是不是我的錯覺,那抹笑容就像是終於等到我發現它了之後,便緩緩垂了下來,除了我以外沒有人知道這件事。」羅馬尼壓下情緒說著,「後來奧爾嘉瑪麗……他的女兒幾近崩潰的來到所長室,但那個畫面實在是太殘忍了,我無法讓她去面對這樣死去的父親,所以我將她擋了下來。」
  他垂頭摀住雙眼,「馬利斯比利他……一直沒把瑪麗當作女兒看待,但瑪麗卻仍然努力地想要盡心盡力的做出最好的一面,希望能夠得到她最愛的爸爸的認同,如果讓她知道父親是自殺,即使她不表現出來,也一定會歸咎到自己身上。」
  女王看著羅馬尼,她伸出手猶豫了會兒,最後決定從背後輕輕的環抱著他。
  『你的「御主」真的是很壞心眼呢!』她喃喃的如此低語,溫和的聲調像是想努力安慰懷中受傷的戀人,『什麼事也沒有說明白,就這樣放著你一個人獨自面對這一切,無法向任何人訴說,只能積累在心理無法忘卻,也實在是太過分了。』
  「嗯……因為他就是那樣的人啊!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了。」羅馬尼鬆開手苦笑,「雖然前因後果具體是發生了什麼事我不知道,但我想……我知道馬利斯比利他之所以自殺的原因。」
  女王不可置信的睜大雙眼。
  「因為他曾經說過,『如果要我在我的性命與迦勒底之間做選擇的話,我毋庸置疑是選擇迦勒底』。」羅馬尼深深地嘆息,「那個時候,他被迫做了這樣的選擇吧?但問題是我們查不出是誰威脅他的,畢竟後來調查的結果,並沒有使用魔術的痕跡,那就表示兇手不是利用魔術來恐嚇。」
  他看了眼穹頂的星空,眼神在一個星座上停滯了下來。
  「既然不是用魔術恐嚇,那馬利斯比利要用魔術來反擊不是很困難,以他的力量要不驚動任何人絕對沒有問題,但是……」
  『他沒有這麼做,因為威脅他的人是他不能殺的人?』
  「也許吧?是他不能賄賂也不能滅口的人,所以他便以這樣的方式,向兇手宣告他的意志跟決心。」羅馬尼的眼神染上了困擾的神色,「不然魔術師之間的廝殺並不稀奇,尤其是像馬利斯比利這樣,既是君主,又是迦勒底這個與聯合國合作的大型國際組織的創立者與領導者,對於一些人而言,他擁有的權力太過龐大了……」
  『於是對迦勒底的存在產生了質疑吧?美其名是觀測並確保未來,就算進行任何任務必需要聯合國同意才行,迦勒底本身的存在,也算是變相的讓神秘暴露給普通人知道,它能干涉的事情太多了,不管對於一般世界還是魔術世界而言,都是很危險的事情。』
  只要落入不該落入的人手中,它將會成為慾望、貪婪與權力鬥爭的獨裁武器。
  「廣義而言的時間旅行、召喚過去英雄作為戰力的命運召喚系統、以你為名的觀測透鏡,透過這些想要干涉過去竄改歷史並非難事,所以我們被聯合國當成恐怖組織也不是沒有原由的。」
  「尤其當時馬利斯比利舉槍自盡這件事……其實造成上面頗大的轟動,但好像被法政科跟聯合國壓下來了。」
  『也許早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有人在懷疑迦勒底是恐怖分子了吧?』
  「或許吧?不過這件事最後被當作懸案看待了,畢竟沒有魔術脅迫的痕跡,所長室的電力那時被關掉了,監視器也一併沒了做用。」羅馬尼微微皺眉,「原本有提議是否要使用示巴透鏡來鎖定那時候的所長室,但是所長室本身就設下了嚴謹的隱匿魔術,避免有心人士竊取資料或從外部施行詛咒之類的,所以透鏡看不到當時狀況。」
  他看著穹頂沉默了會兒,安靜到不知是在思考著該如何繼續說下去,還是拒絕繼續說明。
  『那你是怎麼想的呢?』
  「什麼意思?」
  『他死時的那抹微笑,只有你看到吧?看起來也像是只打算讓你看到一樣。』
  那是僅傳遞給他的死前訊息。
  「……」羅馬尼有些尷尬的別過頭去。
  這個可能性他不是沒想過,如果是生前的自己,當時他一定能夠冷漠的分析所有可能。
  但當時並不是,他不是淡漠遙望世界的所羅門王,而是汲汲營營,被各式各樣情緒糾纏的羅馬尼.阿基曼。
  但他覺得,正是因為當時的他是作為「人類」的羅馬尼.阿基曼,所以馬利斯比利才刻意留下這樣的訊息。
  「當時非常的混亂,調查也沒個方向,直到過了半年,亞寧姆史菲亞家的魔術刻印轉移給瑪麗,這件自殺案被列為懸案之後,我重新回顧了那一天他的那抹微笑……」他的眉頭微微一皺,「是想要身體力行告訴我……人類為了實踐自己的原則、價值觀與理念,是願意犧牲自己來成就它的。」

 

  『不是利己而是為了利他,因為,只有人類是思考過後才會行動的生物,必須做出複雜的判斷,但正因如此,一個「擁有意志」並能接受損失的存在,我覺得很有意思。』
  他曾經這麼對瑪修說過,而馬利斯比利則是把人類這樣獨特的行為,以最極端的方式,將它演繹出來。
  雖然馬利斯比利作為魔術師,普遍缺乏人性與道德。
  但即便如此,他依然是人類。
  你想學習如何成為人一名類,必須要親眼去面對、去體會、去了解,這些如此極端的特性。
  人類是理性、感性、果斷、優柔寡斷、矛盾、不顧一切等等,集諸多極善與極惡矛盾的生物。
  要成為人類,必須要體會到這件事。

 

  『你覺得被他丟下了嗎?原本你們兩個承擔著的巨大祕密,結果這份沉重的責任,變成只剩你獨自一人背負著,沒有任何的盟友,在幽暗之中被不知名的混沌追趕著,尋找著不知是否會出現的,能引領你前行的晨星?』
  羅馬尼沉默了會兒後搖搖頭,「我覺得,單獨就那抹笑容的話,馬利斯比利大概是想告訴我這件事。」
  他有些感慨的說,「即使我對於人類是怎麼樣的一個生物已經有一套理論去理解,但理解終究只是理解,如果對此沒有深刻的感受,那麼我跟『生前』有什麼兩樣呢?」
  『……』示巴沉默了會兒,她將環抱著的手收緊了些力道。
  『如果你很難過很害怕的話,在我面前可以不用假裝堅強沒有關係喔!』
  「……我沒有在假裝堅強。」
  『你沒有自覺,但你現在就是在假裝堅強。』示巴有些責難的說,『即使聖杯戰爭已經結束了,你已經不再是從者的身份了,但是……』
  『他曾經是與你命運緊緊相連,誓死保護對方的御主,這不論現在你們的關係、身分換成了什麼,這仍是不能抹滅的事實。』
  『御主在你的面前死亡,你無能為力也無法阻止,這是很可怕很無助……更是非常痛苦的事情吧?』

  聽到示巴這麼陳述,羅馬尼頓時渾身一顫。
  是啊……御主與從者……馬利斯比利是他的御主。
  即使聖杯戰爭結束了,彼此的身分變了,換成上司與屬下,但在根本的本質上,他們的主從關係依舊被一條看不見的絲線,緊緊的糾纏著。
  『那不是你的錯。』示巴用著安撫的聲音如此低語,『你已經「看見」那是「必定」會發生的結果了,你無法阻止並不是你的錯。』
  無法阻止馬利斯比利的自戕,是他無法釋懷的事情之一,然而在迦勒底……不,在這個世界沒有人知道他跟馬利斯比利的關係,並不僅僅只是好友與上司下屬。
  這份無助、痛苦、恐懼,他沒有辦法與任何人訴說,也沒有人能為他解開這個結,只能成為內心的一個傷口,放任它腐敗、潰爛。
  他微微地顫抖,示巴的話就像是一個救贖,為這已經爛之入骨、刻至靈魂深處的傷口,敷上了溫和的藥膏。
  「……謝謝你,示巴。」
  示巴搖搖頭,『不,這不值得謝的。』
  這是她該做的,她相信她執意在迦勒底現界,除了為了人理與人類最後的御主簽訂契約以外。
  更是為了這個人,這個她等待了千年的戀人。
  「除此之外,其實……我也有想過一個可能……」
  『什麼可能?』
  「馬利斯比利他……那抹苦笑大概是來不及向我道歉吧?」
  『道歉?』示巴微微的疑惑,目前乍聽下來,他的御主是很有才能也擁有龐大權力,非常「標準」的魔術師,欠缺道德的魔術師。
  「是啊……」羅馬尼這麼低喃,「對自己少數能推心置腹的友人道歉,接下來的路沒有辦法一起繼續並肩前行了。」
  對於羅馬尼的陳述,示巴沉默不做任何進一步的表示,雖然她仍然覺得……他的御主真的是嚴厲得過分。
  但如果……他願意這麼理解的話,那麼就這樣吧……女王心裡這麼想。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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