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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能不能寫出一系列的花語主題
★但基本上應該是圍繞在比利所長、羅馬尼、梅林、雷夫、瑪修、達文西這一組人身上就是了
★主要CP組合會比較偏向All羅馬尼,但應該會嚴肅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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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在的,一開始在聽到他那個視為學友的普通人類醫生向所長表示要接手全權照護那名少女的健康時,他還不覺得有什麼問題。畢竟以他對於對方的認識,身為「醫生」而非「研究者」,基於職業本能使然,他不會放任少女的健康狀況惡化。
  然而當他知道對方並不只是維護少女的健康狀況,還花了非常多的時間替她進行心理治療時,有那麼瞬間,他覺得他對這位學友的評價與好感,也許要考慮下修個幾分。
  「難道你不覺得這實在是很殘忍嗎?」他曾這麼問對方,他認為對方身為一名一般醫生,不可能沒有任何想法才對。
  不過面對自己的問題,對方反而有些不解的眨了眨眼。
  「殘忍……嗎?」對方的表情有些怔愣,「我以為你們魔術師對這類事情已經視作理所當然了……」
  得到這樣的回答雖然令他有些失望,但也算是在預料之中。畢竟在初步了解魔術師究竟是是什麼樣的一類群體之後,一般人對於他們這一族類的想法大多是這麼想。
  對方垂下眼眸,有股難以言喻的情緒在對方的眸子流轉,他不確定此刻的對方在想著什麼,但總歸來說,對方的態度跟其他的魔術師與研究人員相比,倒確實很不一樣。
  他身為少女的導師,比其他人還要早知道少女以及這項計畫的存在,所以當那一天召喚實驗正式啟動時,他觀察了許多第一次看到這孩子與這項實驗的結果的人們的反應。
  厭惡、恐懼、憤怒、價值觀遭到摧毀,這種無法接受的反應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除了這男人以外。
  其他人都是盡可能的遠離他們所在的觀看平台,不管是出於對於這項實驗的畏懼,還是對於英靈這種強大且具人類無法理解與估算的力量的恐懼,亦或是對於這種毫無道德可言的實驗感到避之唯恐不及。
  然而這個男人,被調侃是空降部隊,明明是一般人卻為時鐘塔君主偏愛,可說是迦勒底最年輕的高層主管──羅馬尼.阿基曼,不只沒有像其他人那樣退卻,居然走上前去,帶著難以察覺的悲傷神情,看著實驗的始末。
  「這已經不是利用煉金術製造人造人了,而是利用現代的醫學科技,進行基因設計工程設計人類,是妄圖以上帝之姿創造生命……你的意思其實是這個吧?雷夫教授。」男子……羅馬尼有些惆悵的說,「我知道……這項實驗是不對的,即使馬利斯比利認為這是必要的,即使她的出生是多麼的不正常且自私……」
  對方的語氣稍稍的停頓了會兒,「我還是希望……她能夠盡量的過著接近『正常』的生活。」
  然而在這個根本將她視為實驗動物的環境,何來正常?
  「雷夫教授……你之前曾說過瑪修她……始終都不斷的在發覺人類善的那一面,但說到底那是因為她過於純真無知,對吧?」羅馬尼的語氣帶著些許的壓抑,「我覺得正因如此不能仗著她的純真,而不讓她知曉她理應知道的……那些身為人類應該要學到的一切。」
  聽對方這麼說,老實講他也不是沒有猜出對方的想法,這個名為浪漫的男子與任何人的應對近乎是無懈可擊,完全找不出任何破綻,且看上去還不是有意識的主動掩蓋掉這些痕跡,而是好似對方天生的行為舉止,都難以讓人有進一步見縫插針的機會。
  但對方對於少女的事情以及在她身上的心思,卻意外的非常好懂。
  然而……對方的這份想法,正是他覺得殘忍之處。
  「等她懂了自己實際上究竟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被『創造』出來,且是因為什麼樣的原因而受到這樣的對待之後,她會後悔你當初讓她『學會』這些事物的。」
  羅馬尼帶著些許茫然的眼神看向自己,投射過來的視線似乎還隱隱帶著些許不可置信。
  「雷夫教授……沒有想到你居然會說出這種比我自己的想法還要悲觀的話。」
  「有些事情……雖然這麼說十分可悲,但她不知曉會比較幸福。」他有些惱火的這麼回應。
  羅馬尼沉默了好一會兒,他知道對方沒有辦法反駁自己這個論點,對於少女而言,她對自身的所有一切都沒有任何的選擇,如果她意識到了自己實際上並沒有選擇權這項事實,那麼他們等於只是看似給她希望罷了,實際上那只是給她虛假的幻象。
  這不只是在欺騙她,更是在玩弄她對人類所抱持的善意。
  羅馬尼.阿基曼的想法太過天真了。
  「……你說的沒錯,有些事情對她而言或許不知道會比較好。」羅馬尼有些失落的這麼說,然而下一秒,他的話鋒一轉,雖然仍有些軟弱但語氣帶著堅定的這麼說,「但是……全然的無知,那是更可怕的事情。」
  對方在說這句話的神色,恍如並不是在說那個美其名為了大義而被製造出來,又將她囚禁起來的少女,而是在說他自己一般。
  「至少,我希望她能在發覺人類善的那一面的同時,知道自己也是有那個自由……去探索何謂人類……何謂自己所想的事物,而不是像個人偶一樣,遵照著別人的命令與指示活著,或者就像是……」
  羅馬尼顫抖的做了個深呼吸,「被圈養的動物,一隻被剪了翅的籠中鳥。」
  他意味深遠的凝視著他這位學友的側臉,以他對於對方的了解,這男人說這番話是認真的。
  出乎他的意料,對方遠比他以為的還要善良。
  只是這是無知的善良。
  當籠中之鳥意識到自己被囚在籠中是不正常的時候,牠就不會再像過去那樣乖乖地接受被安排的一切,而去憧憬那些牠本應擁有,卻不被允許擁有的一切。
  老實說在他眼中,他跟對方所做的事情,與誘惑夏娃吃下智慧之果的蛇沒有多大的區別。
  不論各自的出發點究竟是否為虛假的善意,亦或是實為惡意的憐憫。
  「不過,我不覺得瑪修會因為自己出身的不正常,以及自己的遭遇而感到憤恨的,她是個善良的孩子。」羅馬尼露出了抹苦笑,「不是因為她是被設計成這樣的孩子,而是因為……人類天生就是善良的,只要適當的引導,就會往更好的方向發展。」
  天真的發言再配上這抹苦澀的笑容,他實在是看不出來對方是不是連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說出這種話。
  「至少,我想要……不,我是這麼相信的,你覺得呢?雷夫教授。」
  聽著對方似乎對自己的堅持仍然保留著猶豫,除了沒想到對方沒他預想中的那麼堅定以外,也覺得有些可悲。
  他這在迦勒底某程度而言可說是孤立於各種圈子之外的學友,只能靠著這樣渺小的信念,在這被風雪囚禁,與世隔絕的孤獨之地支撐著。
  「嘛……確實,人類本該是要朝往善的面向發展,讓所有的一切變得更完善,更為蓬勃的……」
  然而,現在的他們所以做的,真的是朝往善的道路嗎?
  少女的至善,是因為這裡諸多未被看見的血所鋪出來的,難道他們還好意思說,我們是要讓一切往更為美好的發展?
  這本身就是一個被包裝得冠冕堂皇的巨大謊言罷了。
  正如他面對這裡的所有人所戴的面具一樣。
  「瑪修的健康狀況最近都還算穩定,我想只要再繼續維持這個數值三個月沒有變化,她就可以正式離開無菌室了。」羅馬尼點開平版瀏覽了些數據,「屆時我會帶她在迦勒底參觀一下,尤其是溫室……那裡大概是迦勒底中相較最接近真實自然的地方了……我打算跟研發部那邊爭取溫室的一小區域種植純粹的觀賞植物,讓瑪修她可以實際的……去接觸這些自然的東西,而且基於醫生的立場,我也認為迦勒底需要觀賞用植栽來替取代部分排解壓力的療法,不然長期待在完全的密閉空間,沒有半點自然的東西,長久下來是會精神耗弱的。」
  聽對方這麼說,他才想到他的學友真正主要專攻的領域,其實好像是精神醫學與臨床心理學才對,對方平時涉獵的領域太廣,他都差點忘記這件事了。
  不過對於迦勒底這種空間封閉的環境,比起其他專科領域的醫師,反而最需要、同時也是最容易被忽略的,真的是臨床心理相關的資源。
  好吧……這下他好像懂為什麼馬利斯比利所長要將對方空降進來迦勒底了。
  「雷夫,如果是你,你會希望種什麼呢?我打算多問幾個人,再綜合一下意見。」羅馬尼又調出了另一張表單,「啊!可以的話請不要選帶有毒性的植物。」
  他思索了一下,「那藥用植物呢?」
  「藥用植物沒有問題,雖然是要種在觀賞區域,實際的栽種數量應該是不足以提供作為額外的醫療作用,不過這可以是對瑪修不錯的範例。」說著說著,羅馬尼露出了些許感慨的神情,「在華美的外表之下,它們並不只是純粹的就這樣存在那裡,而是還有其存在的意義的。」
  他看了眼對方平板上的資料,於此同時螢幕上方仍不斷的跳出訊息泡泡,瑪修的生理檢測數據不間斷的從無菌室的檢測系統回報給對方。
  即使人不在現場,依舊是無時無刻的在監控著她。
  三個月……甚至是之後的日子,少女真的有辦法不再受到各種的監控,自在的「活」著嗎?
  即使她的健康狀況穩定了下來,她的體內正潛伏著並未覺醒的英靈力量是不爭的事實,她只會受到更細膩、不易被人察覺的監視與囚禁吧?
  離開了無菌室,只是從小鳥籠換成更大的鳥籠罷了,看似可以自由移動的空間變多了,但仍然無法改變她是籠中鳥的事實。
  「我印象中毛地黃似乎還蠻常用作庭園造景的。」他露出了抹笑容,「也許你可以考慮一下。」
  他相信,這絕對是最適合迦勒底這個地方的花朵。

  毛地黃,原產於歐洲西部,花朵猶如一串串垂下的可愛吊鐘。
  有著白色與紫色系的色調,因其明亮的色彩,時常被當作大型花壇的中心,是美麗的觀賞植栽之一。
  除了園藝觀賞用之外,亦是治療心臟疾病的藥物的重要成分。
  它的外表雖然可人,同時也是劇毒。
  因此絕對不能拿來當作贈禮。
  因為,其隱藏之名為──
  偽善與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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